可怜的拜亦撒哈还等着擒贼先擒王,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关门打狗。
五千名守城将士,被打的猝不及防。
爆炸声中,血肉横飞,遍地残骸,似人间地狱。
陈懋远远地观瞧着,脸色毫无波澜。
只可惜手雷太少了,只有一百颗,炸完之后,意犹未尽。
胡麟早已准备多时,大手一挥:“杀!”
明军如猛虎下山一般,杀向手无寸铁的哈密守军。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世界就安静了。
明军几乎是一刀一个,面对哈密守军的求饶,完全没有理会,因为这本就是一场诈降,你再投降一次,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干脆,都杀了算了!
接下来,胡麟整顿兵马,接管城门。
城内的百姓早已心惊胆寒,纷纷跪地求饶。
时隔五十年,哈密城终于重回大明。
陈懋进城之后,立即整顿军政,接管城防和民政事务。
公羊举欣慰地笑了,这一战,自己称得上头功。
当初在瓦剌人手底下,虽然顶着军师的名头,却并无官职。
现在,自己的好运来了。
果然,陈懋整顿完军政事务,立即召见公羊举。
“学生叩见上将军!”
时至今日,公羊举也不知道面前这位老大人的名讳,便自作主张,在将军前加个上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文臣武将,都喜欢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
当然,绿色的除外。
陈懋笑了笑,问道:“你在哈密城多久了?”
公羊举老老实实地回道:“至今已有十年。”
“你昨日说,在这里给瓦剌人当军师?”
公羊举立刻紧张起来,说道:“回上将军,学生实乃被逼无奈,只得委曲求全,这十年来,学生每时每刻都想着回到大明,为国尽忠,今日终于等到机会,还望上将军明鉴!”
“既然你是被瓦剌人掳来的,委曲求全,倒也情有可原,可是……”
陈懋突然拿出一沓卷宗,说道:“正统五年,瓦剌五百人突袭凉州,抢掠一番后离去,是你带的路吧?”
公羊举猛地一惊,脸色煞白,俯首道:“上将军明鉴,当时学生是被瓦剌胁迫,实属无奈之举啊!”
“我怎么听说,是你主动请缨,为表诚意,不惜带敌军袭击自己的家乡,如此作为也是无奈之举吗?”
公羊举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年来,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费尽心思,将自己的“功劳”全部记录在册,而这些资料第一时间就被明军掌握。
此时他懊恼不已,百密一疏啊!
“还有这个,策反河西卫百户周离,也是你干的?”
“正统九年,你还亲自带队,前往肃州一带劫掠一番,带回来十二名女子,送给癿加思兰,供其享乐,也是被迫的?”
“正统十年……”
陈懋将公羊举这些年来的功绩一一列数,越说下去,脸色越是难看。
公羊举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上……上将军……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