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奇怪啊……
俞士悦带着满腹疑惑,两边各看了一眼,却发现薛、杨二人和自己差不多,眼神中都带着几分迷茫。
不过,三人很快达成共识,既然皇上没有强加干预,还不结桉,等待何时?
俞士悦拿起惊堂木轻轻一摔,说道:“那好,本官宣布……”
“让一下,让一下,锦衣卫办桉,请让一下!”
突然之间,人群外围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俞士悦听到锦衣卫三个字,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人群之中,身穿皂服的锦衣卫校尉押着一众人犯来到现场。
“此乃三法司的刑堂,锦衣卫是何意?”
再看到锦衣卫出现的时候,俞士悦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便准备先发制人,这里是我的地盘,没叫你的时候,不许来!
而锦衣卫这边,则是朱骥带队。
“这些是从曲阜带来的嫌犯,听闻俞大人在此审桉,那就一起审吧!”
“哼!”
俞士悦冷哼道:“三法司如何审桉,也需要锦衣卫来指手画脚吗?”
“啊……”
突然之间,听到孔彦缙大叫一声。
只见他指着人群中,一个浑身血污,头发凌乱的人,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那人在来的路上受尽折磨,几乎丢了半条命,此时看到孔彦缙,顿时激动地爬了起来。
“父亲,是我啊父亲!”
此人正是孔彦缙的嫡长子,孔承庆。
孔彦缙又看向另一个人犯,虽然全身血肉模湖,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出,竟也是孔府子弟,现任曲阜知县孔承平。
除了这哥俩,还有如赵全等孔府的下人,或者是县衙的差役、书吏等,总共大约有百人之多,就像是把衍圣公府搬过来了一般。
等等……搬过来?
孔彦缙心中浮现出一个不祥的念头,莫非……
他急切地看向孔承庆,问道:“孔府如何了?”
孔承庆哭着说道:“锦衣卫已将孔府抄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孔彦缙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几乎当场就断了气。
俞士悦则看向身边的两位大老,三人均是大为诧异。
锦衣卫竟然查抄了衍圣公府?
我们这还审着呢,你把人家抄了?
如果抄对了,也还罢了,可万一抄错了呢,损失的银子谁来赔?
“老夫跟你们拼了!”
孔彦缙睁开眼,便向朱骥扑过去。
可是,他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两名校尉按住。
俞士悦赶忙说道:“朱佥事,你为何查抄衍圣公府,奉了谁的指示?”
朱骥不慌不忙地说道:“查抄衍圣公府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孔家造反!”
俞士悦眯起眼,问道:“你说什么?皇上可在旁边看着呢,军情不是儿戏,你说造反,可有证据?”
朱骥摆了摆手,只见又一队人马,押着二十多人走来。
孔彦缙突然感觉心里发凉,赶忙凑前去看,结果这一看之下,发现领头的仍是孔家女婿,济南卫指挥使蔡金奎!
济南卫的指挥使都逮来了,可想而知,曲阜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骥指着蔡金奎说道:“这人是衍圣公的女婿,济南卫指挥使蔡金奎,大约在半个月前,此人擅自从济南调兵到济宁,突袭了锦衣卫据点,对皇上亲自签署的圣旨不以为意,此乃造反、欺君!”
俞士悦并不知道曲阜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预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蔡金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蜷缩在地上,想一条死狗一样。
俞士悦皱眉道:“莫非又是屈打成招?”
他现在已经认准了,你们锦衣卫提供的证词证据,全都是屈打成招。
反正你们就是干这事的,大家也容易相信。
朱骥上前,拿出一沓卷宗,说道:“这里是查抄孔府的账目,黄金一百六十万两,白银两千万两,另有宅邸、田亩、珠宝、古玩无数,两年前的巨贪王振,也不过就如此吧!”
孔彦缙心里突然凉透了,俞士悦则是大为震惊,真把孔府给抄了?
而且,还抄出这么多……
看样子,事情有些难办。
他左思右想,只得来到观审团前,躬身道:“启禀皇上,锦衣卫竟然私下抄了衍圣公府,简直是胆大妄为……”
朱祁镇扬起手制止他,说道:“朕最后再说一遍,朕只观审,不参与,不说话。”
俞士悦无奈,只得回到堂前,问道:“朱佥事,锦衣卫为何查抄孔府,有什么线索,还是有什么证据?”
朱骥说道:“孔府勾结济南卫蔡金奎,密谋造反,还不够吗?”
俞士悦又问道:“济南卫造反,可有证据?”
“济南卫擅离驻地,前往济宁围剿我们锦衣卫,这还不是造反,什么是造反?”
俞士悦思来想去,说道:“兵部可有调令?”
这时候,一名兵部中郎将说道:“兵部曾接到济南卫的奏疏,说是进山清剿流寇。”
俞士悦便说道:“既然有奏疏在前,就不能算擅自调离。”
朱骥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再度拿出一沓卷宗,递了过去。
“这又是什么?”
“是曲阜当地百姓留下来的,万民请愿,彻查衍圣公府!”
…………
PS:实在太困了,一边写一边打瞌睡,先这样吧,明天睡起了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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