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锡兰岛还是僧加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的地盘,东罗马人虽然武器先进,但是,想要一举拿下这座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战争打了半年,东罗马人实际控制的地盘只有一个港口。
远征东方的查理曼和普鲁士却接连告捷,拿下一座又一座岛屿,普鲁士更是打通了进入大明的关卡,疯狂走私牟利。
由于锡兰岛的战事并不顺利,东罗马人甚至有过转换阵地的想法,既然锡兰岛久攻不下,东方又连战告捷,为何不向东方转移呢?
然而,张瑾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其实,张瑾只是张世英为了表忠心,派来的信使。
大致意思就是,我把我儿子都派来了,够有诚意了吧?
可是,当他无意间看到一张作战路线图,忍不住提了几条建议,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要知道,自从夏代商,商代周,春秋战国一通大乱斗,华夏大地最不缺的就是军事奇才。
后人随便看几本兵法书,甚至读几篇历史,看看前辈们是如何打仗的,其战略思维便已经远超当时的西方人。
张瑾不经意的一些指点,在东罗马人看来,有如神助。
什么合纵连横,拉拢这个,打压那个,然后再除掉这个……
打仗也不是一股脑往前冲,比如修筑拦河坝,断敌人的水源,还有放火烧山……各种计谋层出不穷,战局开始向着东罗马人倾斜。
张瑾也被封为伯爵,由朵西亚女王爵亲自授勋。
只不过,他实在不想留在这边,便找了个理由回去了。
直到那一天,铁甲舰突然出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父亲铤而走险,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九族尽诛……
张瑾连夜出逃,没命地向西航行,甚至在澹马锡岛没做停留,继续向西,一路来到锡兰岛。
结果,等来的却是黄金狮鹫舰队全军覆灭的消息。
锡兰岛开始了备战,张瑾作为东罗马人首席参谋,自然要从中出谋划策。
然而,铁甲舰再一次出现!
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阳谋都失去意义……
朱祁镇听的差不多了,便问道:“如此说来,你可知罪?”
“知罪!”
张瑾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答道:“罪民先私通东罗马人,而后……与皇上为敌,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朱祁镇又问道:“看在你如实坦白,朕倒不忍杀你了,这样吧,你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张瑾身躯一震,抬头道:“皇上此言……当真?”
李珍就站在他身边,喝道:“大胆,皇上金口玉言,岂有儿戏?”
朱祁镇摆摆手,道:“朕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理由充分,可以留你一命。”
张瑾眼球急转,似乎突然想到些什么,便说道:“罪民……知道一些线索,或许对皇上有帮助!”
朱祁镇点头道:“说说看,这些线索够不够换你的命!”
张瑾连连点头,然后说道:“皇上,东罗马人的普鲁士最先来到大明,从琼州卫开始,打通了不少的关卡,这其中涉及到大量的金银交易,都是见不得人的!”
朱祁镇沉思片刻,道:“说下去!”
“是!”
张瑾看到皇上感兴趣,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
“其实在一年前,在福建一带的沿海,便有一些商贾开始携家带口,带着很多金银出海,就因为他们的很多生意都是走私,如果被朝廷查到,定会罚没全部家财,因此,提前转移了财物,为的是出逃的时候方便。”
“你说的这些人,和琼州卫谋反有关吗?”
“有关!”
张瑾赶忙答道:“那些商贾大多和东罗马人勾结,有琼州卫的保护,他们便可以肆无忌惮走私货物,罪民冒昧问一声,皇上在琼州抄家的时候,发现了多少这样的人?”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些,只是……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大致有十几个吧,涉及的金银……朕记不清了,定是超过百万两的。”
“不对,他们肯定是跑了!”
张瑾用力摇头,说道:“参与走私的商贾,大大小小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个?还有,他们的生意都是几十万两起步,如果把所有的商贾加起来,至少有千万两!”
朱祁镇皱起眉,怒道:“岂不是说,有千万两的银子从大明流失到了海外?”
“皇上,罪臣……知道这些人所在!”
张瑾匍匐在地,在这一刻,他突然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朱祁镇想了想,澹澹道:“如果你说的是真,只要朕能把这些银子追回来,可以免你不死!”
“罪臣……叩谢圣恩!”
张瑾激动地都快哭了,诛九族的罪啊,竟然还能捡回一条命,太难了!
“皇上,臣还有事要交代!”
朱祁镇眉头一挑,道:“说!”
“罪臣还知道东罗马人的防御工事和兵力部署!”
闻听此言,朱祁镇有些迟疑。
如果是真的,接下来的战局定会十分顺利。
可是,如果是假的呢?
这是打仗,不是儿戏。
抓走私商贾,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无所谓,至多就是搭进去一些人力物力,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是,打仗就不一样了。
一个决策失误,就会死很多人。
甚至可以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势。
看到朱祁镇犹豫不决的样子,张瑾心里清楚,便说道:“皇上天降神兵,远征蛮夷,罪民愿为先锋,上阵杀敌!若是战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张瑾也是拼了,你不信我,那我上前线,要死就死第一个,这样总行了吧!
朱祁镇心中暗暗琢磨,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演的。
铁甲舰虽然无敌,但是,只限于水里,总不能开着船在地上跑。
登陆作战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地势不熟悉。
如果真的有东罗马人的兵力部署图,这仗打起来就更容易了。
既然如此,给他一次机会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