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事情已经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鞑靼残部通过某种方式,和漠北蒙古诸部取得联系,然后,一场阴谋开始了。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自己,正统皇帝的身份最为关键,是脱脱不花唯一的翻盘点。
想要将鞑靼残部彻底拒之门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明现在的军事实力已经形成碾压之势,只要严加防范,脱脱不花想要踏入中原,简直难如登天。
可是,朱祁镇却不这么想。
俗话说,实力越强,行事越浪。
因为强者才有浪的资本,既然有这个实力,为何不浪?
如果把脱脱不花拒之门外,再去彻查漠北,究竟是谁与之私通,将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
甚至有些人可以有两张面孔,你去查的时候,他就是安分守己的良民,等风头过去,又开始兴风作浪。
就算没有鞑靼,没有脱脱不花,这些人依然是个不稳定因素。
综合考虑之下,他决定学一学孙子兵法,来个将计就计。
你希望我去巡视漠北,好啊,我来了!
现在机会给你了,你把握得住吗?
到那时候,哪个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哪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反贼,根本不需要去排查,人自己就蹦出来了。
这便是最快捷的清除大明内外不稳定因素的法子,也许听起来有些冒险,可是,朱祁镇并不担心。
对付这些人,只需有三千营便足够了,话说三千营许久没有参加军事行动,将士们的嘴里早就澹出个鸟来。
翌日一早,栖栖克应召入宫。
朱祁镇指了指桌上的奏疏,道:“一晃五年,从奏疏上了解,漠北早已今非昔比,召卿家前来,是想让卿家跟朕说说漠北的人和事。”
栖栖克面色疑惑,问道:“皇上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朱祁镇澹澹一笑,道:“朕甚是想念漠北的风光,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栖栖克想了想,说道:“臣请圣驾出巡,便是想让皇上亲眼看一看漠北的变化,简直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是吗?”
朱祁镇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你更应该详细说一说,朕方能决定,该不该走这一遭?”
“是!”
栖栖克倒也没多想,便将近年来漠北的变化,前前后后详细叙述一番。
其实,她说的这些,朱祁镇早就了解。
自从朝廷设立漠南卫和漠北卫,每日的奏疏看了不少,对这些变化自然也十分清楚。
此番将栖栖克寻来,纯粹是给她一个机会。
总不能你让我出巡我就出巡,我要是这么好说话,反倒容易让人起疑。
“卿家说的这些,朕从奏疏上已有了解,说些朕不知道的。”
栖栖克沉思半晌,似乎努力下了个一个决定,说道:“臣请圣驾出巡,确实有私心,还望皇上恕罪。”
朱祁镇有些意外,问道:“这又从何说起?”
栖栖克苦着脸,道:“臣蒙圣恩掌管漠北,这些年来团结蒙古诸部,共谋发展,该有的成绩皇上已经看到了,可是,在这些成就的背后,还是有些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