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于尚书和巨鹿侯发送电报到京师,他们发现了脱脱不花的动向,已经率漠河卫两千人追击而来。”
“靠,谁让漠河卫追来的?”
朱祁镇一听,顿时挑眉,道:“如此莽撞,把脱脱不花吓跑了怎么办?赶紧发电报,让他们回去!”
袁彬神色踌躇,道:“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来不及了……”
朱祁镇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如果于谦和井源撵在脱脱不花的勾子后面,必然已经打草惊蛇,这时候再撤已经晚了。
没想到,于谦和井源的反应这么快。
指挥上万人大军去战场上碾压敌人不好吗,非要过来蹚这浑水!
他将舆图打开,鄂尔浑城已经被炭笔圈出来,非常醒目,如果所料没错,这里就是鞑靼的目标。
从漠河卫的方向有一条线直插过来,这是脱脱不花的行军路线。
另一条线自北海指过来,乃是哈铭所率领的北海卫。
在鄂尔浑城周围还有几条短线,是化整为零的三千营,如今正在守株待兔。
眼看鱼儿就要进网,现在于谦和井源追了过来,反倒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事到如今,脱脱不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打!
要么,逃!
事已至此,必须速战速决,险中求胜,只要擒住自己这个皇帝,便占据了主动权。
就怕他没这个胆子,察觉到情况不对,直接熘了。
现在的情况相当于网已撒下,眼看着一群大鱼游过来,就是不往网里钻,心急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朕要给他们加点勐料!”
袁彬不解,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朱祁镇面色沉重,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他们不是冲着朕来的吗,朕就亮个相,让他们来抓!”
“皇上,万万不可!”
袁彬顿时脸色大骇,赶忙出言相劝。
朱祁镇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否则,再让他跑了,想要抓到就难了。”
“您是万金之躯,为了一伙流贼,不值得!”
“此事没那么简单!”
朱祁镇缓缓摇头,说道:“漠北卫的内奸究竟是谁,这些年来是怎么运作的?脱脱不花的内应是谁,明知这些人我大明死敌,还要给他们供应物资,此人究竟意欲何为?还有,倭人、女真人是怎么和鞑靼残部勾结在一起的?你若是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就会发现,在平静的水面之下,实则暗流涌动,想要将这些隐患彻底清除,这一次是个绝佳的机会!”
“可是,可是……”
袁彬急忙皱眉,说道:“这些事只要时间充裕,全都可以查个水落石出,臣可以在此立下军令状,请皇上给臣一年时间……不,半年……不,三个月,锦衣卫倾巢出动,定将所有图谋不轨之人揪出来!”
朱祁镇突然反问道:“若是能查出来,还需要等到今日?”
“这……是臣的失职,请皇上责罚!”
“朕并非要责罚你,只是想告诉你,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平日里会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如果不出事,你根本抓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