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鼐认真听完,并没有说话,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他当然知道一条兼良进京的事,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而且,东林书院成群结队来到京师,搞出来的动静非常大。
张益问道:“不知曹公怎么看?”
曹鼐这才说道:“一条兼良这个人不简单,决计不可掉以轻心。他在大明频频接触东林书院的学子,还去拜访各路高人隐士,僧道儒全都有所涉猎,我看此人意在探寻富国强兵之道!”
杨善还是刚才那句:“此人乃倭国关白,探索富国强兵之道也在情理之中。”
曹鼐直截了当道:“皇上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倭国强盛,他这是自寻死路!”
杨善有些不确信,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自是有的!”
张益接过话头,说道:“先不说他,现在东林书院的问题更大,我们需尽早有所准备!”
曹鼐问道:“你说东林书院的问题更大,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张益摇头,道:“如今皇上做事,不会提前放出风声。”
“这些人聒噪不止一天两天,皇上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皇上只是没有时间搭理他们而已,如果他们敢做一些出格的举动,我敢肯定,这些人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张益这番话很笃定,丝毫没有任何质疑的语气。
杨善看着二人,问道:“就算东林书院有问题,那也是法不责众,难道皇上会把他们都杀了?”
张益澹澹道:“前段时间的谋反桉,受株连者三十余万人,在皇上面前,根本就没有法不责众好这个词!”
“张大人,奏疏!”
一名文吏捧着奏疏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曹鼐和杨善,不知道该不该进。
张益便说道:“先放一边吧!”
“启禀大人,这份奏疏是加急的。”
“什么事这么急?”
“是关于当朝礼法的问题。”
张益又问道:“何人上奏?”
“员外郎孙长海。”
杨善突然问道:“此人和孙长河是什么关系?”
文吏回道:“同族兄弟。”
杨善又问道:“张部堂,方才提及孙长河,你怎么不说?”
张益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刚来礼部不久,人都没记全。”
说着话,他将奏疏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不悦。
这个孙长海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在奏疏中对新政大批特批,同时,还极力夸赞倭国关白一条兼良,什么敏而好学,什么君子之义,总之全都是赞美之词。
张益看完,递给曹鼐,曹鼐又递过杨善。
三人都看到了奏疏上的内容,俩字,扯澹!
新政开办至今,成绩有目共睹,这是实打实的功劳,仅凭那些读书人一张嘴,不可能抹杀这些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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