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鼐看着此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杨善一直很纠结,说道:“这份奏疏呈上去会如何?”
张益澹澹道:“会死很多人!”
“死……很多?”
“对,很多!”
杨善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很多人当然指的是东林书院,那些不好好读书,每天跳着脚和皇上唱反调的人。
“张大人,科学院侍读学士徐溥求见!”
张益点点头,道:“请进来!”
徐溥是上一届的新科进士,科学院电磁所的重要人员,若非资历稍显有些不足,已经被划进科举出题组了。
“张公,曹公,杨公!”
徐溥走进来,看到曹、杨二人,赶忙依次见礼。
三人纷纷抱拳回礼,张益说道:“徐侍读,今日我等有些问题,还望请教。”
徐溥赶忙道:“张公客气了,您有什么问题,尽管吩咐,下官尽力解答。”
张益非常欣赏科学院学子的态度,无论科学院弄出多大的成果,每一位学子都很谦恭,反过头来再看看孙长海那副目空一切的表情,简直欠揍!
“倭国关白一条兼良出使我朝,不知徐侍读可有耳闻?”
“听说了。”
徐溥点点头,继续说道:“据说此人幼时曾远渡重洋,在江南一带遍寻名师,时至今日,在江南士族当中颇有名声。”
张益说道:“此人出使我朝,应该是来寻找富国强兵之道,现在与东林书院的人混在一起,事情有些复杂。”
徐溥反倒惊讶起来,道:“此人湖涂啊,既是寻富国强兵之道,怎么跟一群腐儒厮混在一起?”
张益有些无语,曹鼐和杨善也略显尴尬。
徐溥是常州人,算起来,亦可归类到江南士族当中,这才多久啊,就把人一竿子打死,直呼腐儒?
刚才还想夸你小子谦恭,这么快就飘了?
话说回来,一条兼良肯定不湖涂,反而精明的很呢!
徐溥看到三人诧异的目光,便笑着道:“他想要富国强兵,该当来科学院才是,和那些儒厮能聊出什么来?”
张益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应该是交流心得吧……”
“东林书院就是一个老顽固,带着一群小顽固,每日沉浸在过去当中,止步不前,还乐此不疲!”
听到徐溥言语这般犀利,杨善忍不住了,说道:“读圣贤书,明治世理,东林书院秉承圣贤之志,倒也没有徐小朋友讲的这般不堪。”
“杨公……算了,不聊他们了!”
徐溥欲言又止,主要是看到杨善年纪大了,不想与其争辩。
张益赶忙接过话头,又说道:“我朝近年来发展迅速,全与科学院脱不开干系,老夫以为还是不要让一条兼良接触科学院为好,劳烦徐侍读将这些话转告贝院长。”
徐溥突然笑了,说道:“张公放心,让他来科学院随便看,无妨的。”
“那怎么行,科学院的研究都是我朝重大机密,岂可轻易泄露?”
“张公有所不知,就算手把手教他,他也学不会!”
张益疑惑道:“为何?”
徐溥稍加思索,说道:“下官举个例子,制造一辆蒸汽火车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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