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乖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老朱家可是有造反的血统,藩王带兵进京,这局面……不敢想啊!
唐行古小心翼翼地问道:“京师那边很严重吗?”
张瑾用地点头,道:“听说非常严重!”
唐行古看了看樊忠,又看了看彭清,不知如何是好。
彭清继续问道:“皇上呢?不在京师吗?”
“当然不在,否则郕王也不会带兵进京了。”
彭清转头看向樊忠,道:“皇上自顾不暇,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樊忠心中大急,恨不得马上飞到皇上身边,只见他一拳砸在案桌上,怒道:“连郕王也造反了……”
“哎,不是,不是啊!”
张瑾这才意识到,这三位好像误会了,于是赶忙解释道:“确实有人造反,但不是郕王。”
“郕王殿下是去帮忙的,而且,是皇上发下圣旨,要求郕王带兵进京,诛杀反贼!”
“我还听人说,海外走私船队几乎全被清理了,由此可见,这些人造反必然没有成功,皇上应该无碍。”
樊忠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不早说!”
“我……”
张瑾也是无奈,我说的慢了,你就打断,我说快了,你又误会,我也很难啊!
樊忠又问道:“如此说来,南海卫兵力空虚,无法支援?”
“正是!”
张瑾点点头,道:“郕王殿下带走了南海卫的主力,甚至还从交趾、吕宋等地抽调了一些兵马,卑职预感,皇上是准备大开杀戒了。”
樊忠想了想,继续说道:“奥斯曼的舰船已经将所有航线切断,你是怎么回来的?”
“卑职走的南线,万幸!”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南线不是航线,而是宽阔的海洋。
自古至今,无论多大的船,都要走特定的航路。
所谓的远洋航行,并不是一头冲进大海,直直地冲过去,而是沿着海岸线往前撸,天黑了就靠岸休整,天亮了继续走。
这条线就是航道,每条船出发的时候都要带着海图,他们需要知道哪里有暗礁,哪座岛上有淡水,哪里有港口。
当初大明重启下西洋,彭清就因为航道的事和翰林院干了一架。
翰林院也因此吃了大亏,一船人差点都死在荒岛上。
锡兰岛虽然只是一座岛,占地面积却非常大,想要将这座岛四周围的密不透风,几乎不可能。
奥斯曼人就是扼守住来往的航道,以此来围困岛上的明军。
张瑾正面无法突破,便铤而走险,偏离航道,从未知的海域穿过来。
这个做法凶险之际,简直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万幸的是,他成功了。
樊忠拍了拍张瑾的肩膀,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回来。”
张瑾变了脸色:“梁国公,你骂我?”
樊忠语重心长地说道:“南海卫不能增援,你自己回来无非是多搭上一条命,何苦呢?”
“梁国公,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没输呢!”
张瑾正色道:“奥斯曼人不是还没打到岛上呢?就算他们来了,又如何?锡兰岛这么大,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战略纵深非常广,跟他们打呗,等到援军到了,这些人都是瓮中之鳖,一个也跑不了!”
樊忠听罢,心中苦笑,这个想法虽好,可是,南海卫都被调走了,说明京师的事情很严重,皇上怎会有精力来管海外的事?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己作为主帅,更是要做出表率,提振士气。
“你说的对,干他娘的!”
唐行古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当务之急是解决粮食问题,迟了恐生哗变!”
“这事都怨老夫!”
彭清一脸懊恼,道:“船队被困,丢了补给,平白给锡兰岛多出几千张嘴,是老夫无能……”
“彭大人,您这话又见外了!”
两人互相推辞之际,又有人前来通报。
“启禀梁国公,彭三和韩良回来了。”
樊忠问道:“他二人一起来的?”
“对,还带着一些人,应该是当地的土人。”
樊忠神色大喜,道:“快让他进来……算了,还是我出去迎吧!”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果然,看到彭三和韩良在门外等候,还跟着几名当地的土人。
在东罗马人登陆锡兰岛之前,这里是有原住民的。
当时的形势是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两大势力分别控制南部和北部,等到东罗马人掺和进来,三方一通混战,僧伽罗王国退居北方,东罗马人占据南方,泰米尔王国被迫迁徙到中部的崇山峻岭之中。
明军登陆之后,东罗马人战败,其势力范围也被大明所取代。
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之间争斗了数百年,如果樊忠趁势进攻,轻而易举便可以控制住整个锡兰岛。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站稳脚跟之后,分别与两国建立关系,以宗主国的名义,接受两国的朝贡。
甚至还亲自出面,调停两国之间数百年来的纷争。
这番举动无疑彰显出大国风范,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亦是诚心依附。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如今大敌当前,这俩小弟会不会变心,谁也不知道……
彭三和韩良分别去两国求援,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
因为两国随时可能叛变,将大明的使臣抓了,献给奥斯曼人,以表忠心。
当看到两国使臣纷纷前来,樊忠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叩见梁国公!”
“叩见梁国公!”
两人看到樊忠,赶忙行礼。
“起来吧!”
樊忠喜笑颜开,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彭三回道:“僧伽罗国王愿意出兵出粮,协同对抗外敌!”
韩良说道:“泰米尔国王也同意出兵出粮,并派出王子殿下前来复命。”
在他身后,一名年轻的土人用蹩脚的汉话说道:“我们的兵马正在集结,粮食也在运送,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