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口时快四点了,张美丽还没到,因为没见她的车;大堂姐应该在,她早把我家当自个儿家了,在我家的时间比在她家长多了;二姐放假后第二天就去公司了,说是明天上午,即腊月二十八跟大姐一起回家。
没等跨过大门槛儿,就听见大堂姐尖利而甜美的说笑声,她的嗓音条件很好,歌唱的很好,但她更喜欢跳舞。小谭立马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太强,一脚跳过门槛儿,抢在我前面,没等拐过照壁,他就回头对我讲,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一听这嗓音,就知道是个大美女。我笑着朝她竖起大拇指。
堂屋里,大堂姐跟母亲手拉手坐一块儿聊得正欢。只是脸侧对着外面,竟扎了一条及臀的独辫子,辫子末梢系着红头绳,上身是红底白碎花的褂子,下身是月蓝色的裤子,跟牛仔裤一样给大腿撑的很紧实,这不禁让我联想到白毛女喜儿或者过去的村姑,我第一次看她留这种发型,倒也别具一番韵味,朴实大方。
正面坐着的母亲很快看见了我们,接着朝大堂姐示意,大堂姐转身回头站起,手舞足蹈地迎出门来,没走几步即站住了,怔怔地看着小谭,我并未告诉她小谭要来。要不是小谭在场,她指定会风一般扑向我,接着给我一个热烈拥抱,这可能就是文艺女生的做派吧。
我赶紧上前把小谭介绍给大堂姐认识,大堂姐主动向他伸出手来,小谭直勾勾盯着大堂姐竟没注意到,我即刻用膝盖顶了下他屁股,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大堂姐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你好?脸变得通红。大堂姐抬起另只手捂起嘴巴瞥了我一眼笑了下对他说,你好,小谭同学,早就听江威说起过你。话说的轻松流利,落落大方。
见小谭依然抱着大堂姐的手不放,我再次用膝盖顶了下他屁股,不过这次用了些力气。他立马意识到并放手。
想到车上的年货,我接着跟小谭一起出去卸车,大堂姐跟去。小谭先把那一大袋大白兔奶糖从车里拿出交给大堂姐,大堂姐高兴得欢呼跳跃,感叹糖够多,够吃一个月的了,以为送她一个人的呢。我赶紧对她说,不全给你的哦,你、美丽、大姐二姐四个人的呢。大堂姐听后,立马变得不那么高兴了。
谁想,这时小谭坚定地对大堂姐说,放心,就是送你一个人的,吃完了,再送。我的天,他这是咋了,被美女冲昏了头脑呀。大堂姐听后,再次欢呼跳跃,且抱着糖跑进大门。
都给她了,没别人的份儿了?我望着大堂姐背后飞舞的大辫子对小谭说。
卸完车,我即开回县城再买就是了,小谭应道。哼,说的轻松,这来回最快差不多也要俩小时呢,回来天都黑了,我说。用不了那么久,很快就回来,小谭说着打开后车门准备卸车。
我把车钥匙交给他说,“别等着卸完车再去了,不如你现在就去吧,快去快回,一会儿张美丽就来了。”我故意提起张美丽,他听了一定会加快速度。
“我保证俩小时内赶回来!”小谭再次瞪大眼睛,保证道。
“说不定,你半路上就会遇见张美丽开车来呢。”我随意说道。
不想他又来了精神,问,“她开的啥车,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