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青起身拱手,转身离去之际。
赵元良不容置疑道:“二十回五十两,之后的分润,你三我七。”
叶青驻足,好笑的俯视赵元良。
“赵家世族豪门,是真的看不上这点银钱,话不投机半句多,有缘再会。”
说罢,就摆了摆手,一步三摇,朝着书社外走去。
眉头紧蹙的赵元良,拳头攥紧,准备去起身挽回。
待看着叶青身上,浅蓝衣衫洗的起毛,更是沾染了不少灰尘。
赵元良心中一动,从新坐好,好整以暇的施展茶艺,随意道:
“叶公子,此刻除了赵某,颍川县可有人敢同你谈生意?”
七寸被抓,叶青苦涩叹息。
是啊,前身的名声,卖这话本,要么被压价,要么根本就不收。
想要在两天内筹集五十两,也只有江州世族出身,更是被勾起了兴趣,愿意谈这笔生意的赵元良这能看到希望了。
叶青转身,没好气的讽刺道:
“之前赵举人说不喜商道,本公子以为是不懂商道,现在看来,非也非也。”
赵元良端起一杯沏好的香茗,抿了一口,闭眼细品几息,这才放下茶盏,眯着眼睛,赞许道:“今日这茶,不错。”
然后便从新倒了一杯,将茶盏放在了对面,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叶青从新落座,看着赵元良好整以暇的姿态。
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做犹豫状。
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赵元良的记忆。
片刻后。
叶青猛然想到了一件事,心中一动。
他端起茶盏,从容细品,同赵元良一般,脸上浮现了享受,“确实好茶。”
从无奈到镇定自若,不过片刻,让胜券在握的赵元良心生不妙。
这种横生变化,无法掌控的感觉,让赵元良厌恶之际。
下一瞬,赵元良便在心中自嘲道:“雨润,不过一介纨绔赌徒,竟让你如此忌惮,安能成大事?”
“赵举人,你非赵氏嫡子,偏安一隅是为自保吧?”
叶青平淡的声音,却如一道惊雷劈在了赵元良脑海,让其猛地攥紧了手中茶盏,修长的手指不见血色,骨节分明。
城府极深的赵元良,极为自然的不屑而笑,“叶公子,你并未饮酒就胡言乱语。”
“在下还以为你能写出如此精妙话本,不如你表露那般粗鄙卑劣。”
“你竟为了些许铜臭,就辱没我赵氏家风,叶公子你可知晓后果?”
叶青眨了眨眼睛,插嘴道:“那什么,既然赵举人眼中五十两只是些许铜臭,那拿出来丢给本公子,本公子喜欢,不嫌弃。”
死皮不要脸的性子,活活脱脱一个无赖泼皮,让赵元良这个正人君子羞与其同坐。
嘎吱吱!
关节爆发出了脆响,显示着赵元良已经在暴走动手的边缘。
叶青见状,不再戏弄眼前的举人老爷,快速道:
“去年中秋灯会,春泥坊发生的事情,赵举人应该不会忘记,恰巧,当夜本公子在赵举人隔壁寻花问柳,不小心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东西。”
往事浮现于眼,那日的一幕幕在脑海闪动。
呼哧!
赵元良鼻息粗重,一抹愤恨一闪而逝,片刻后才调整好心态。
哗啦啦!
叶青的茶盏被满上,赵元良笑的和善,端起了自己的茶盏敬之:“赵元良,字雨润。”
“叶青,字行之。”叶青端起茶盏,回敬,一饮而尽。
“叶兄,你我慢饮详谈一番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