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丰神如玉的赵举人,嘴角噙笑,眼中尽是赞许之色,畅快举杯自饮。
过了片刻,街上从新恢复喧嚣后。
李富贵笑呵呵的开口,“赵举人,这叶公子,好似有那么一些变了。”
赵元良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赵某并未与叶公子打过交道,不过今日所见,这叶公子好像不似传言那般是个软骨头。”
“是啊,叶公子刚才表现出来的血性,让在下也有些刮目相看。”李富贵撇向叶青离去的方向,眼中笑意更浓。
对于赵元良明明下午才见了叶青,此时赵元良却说并未同叶青打过交道一事,全然不提。
微微颔首的赵元良,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富贵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赵元良暗道叶青对手众多啊,微笑着,举起了空着的酒杯,“李兄,今夜多谢款待,赵某敬你一杯。”
刘远立马上前,为其斟满。
“不敢不敢,赵举人能够赏脸大驾光临,才是在下之幸,在下先干为敬。”李富贵诚惶诚恐,赶忙双手举杯,饮进了杯中酒。
赵元良装出了没想到李富贵这般恭谦的错愕,然后满眼迟疑,仰头饮酒。
喝完之后,赵元良直言不讳道:
“李兄,今夜请赵某来此,所为何事,还请之言,不然这酒,赵某着实喝不出滋味。”
李富贵咧嘴笑了,伸手拎起酒壶,为赵元良斟酒,“赵举人如此直率,在下若再拐弯抹角,显得在下...”
赵元良直接拿起酒杯,一言不发的打断了李富贵废话,眼神中浮现了冷色。
江州世族,颍川举人的傲气,让李富贵笑容一僵,神情出现了拘谨。
他赶忙道:“不知赵举人对那叶家祖宅可有兴趣?”
“并无,那等破落商贾门第,不堪入目。”
李富贵心中大喜,神情却漏出了可惜之色。
“这般么?要说那叶家祖宅修葺不凡,若赵举人有意,咱们可一同拿下。”
“赵某不喜生意,今日那叶公子来赵某书社说要谈笔好生意,弄了偌大阵仗,被赵某打发给了书社掌柜。”
赵元良举着的酒杯往前,饱有深意的望着李富贵。
李富贵眼中精芒一闪,赶忙端酒起身,同赵元良碰杯,谄笑着拍起了马屁。
“赵举人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读的都是圣贤书,颍川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敬,商贾小道尔,不值得赵举人分神。”
“在下提前祝赵举人来年会试,与京都春风得意,金榜题名。”
“哈哈哈哈,借李兄吉言,你我共饮此杯。”赵元良爽朗大笑。
一番酒足饭饱,主客尽欢。
赵元良揽着李富贵的脖颈,颇为放浪形骸,打着酒嗝提议道:“李兄,你那赌坊赵某早就想去玩玩。可家中家训严厉,不敢逾越雷池,实在是可惜之际啊。”
装作醉酒的李富贵,心中一动,立马责怪的看着赵元良,“赵举人想去,吩咐一声就好,在下有办法让赵举人在我那赌坊内来去自如,却无人知晓。”
“当真?嗝,可莫要哄骗赵某?”赵元良一脸认真,并打了个难闻的酒嗝。
“自然不敢骗我的举人老爷啊。”李富贵忍着不适,继续赔笑。
“那现在就去,可能安排?若不能,你就是哄骗赵某。”
“既然赵举人来了兴致,那咱们这就走。”
......
叶家祖宅内。
给自己擦拭了跌打药酒的叶青,赤着上身,坐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圆月。
咕咚!
烈酒入喉,刮肠烧腹。
嘶!
“这酒真他娘的没个滋味,不够烈啊。”
身体有些遭不住,但精神只有鄙夷的叶青,嫌弃的将酒坛放在了地上,看着前世许久未曾见过的璀璨星河,眼中尽是落寞。
“霓虹不复存,星河终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