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慎起来:
“这宅子昨夜有人纵火,看这灰烬的厚度,木柴不少,若火势起来必将焚尽叶家祖宅,无法扑灭。”
“昨夜并未有人通禀走水,灰烬聚集在一起,想来是叶青自救灭火,并未声张。”
“将烧着的木柴聚拢在一起,形成火势汹汹掩人耳目,然后再挑水将刚刚引燃的屋舍火势熄灭。”
“那杂碎有这么聪明谨慎?大声吆喝,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才是他吧?”
摩挲着光洁滑嫩的下巴,管红走到了墙壁上,看着上面的脚印,“三个人的脚印,昨天有人来报清和轩内叶青同四个棍夫起了争执,并打昏一棍夫,想来,昨夜是另外三名棍夫想给叶青教训,放了一把火。”
下一瞬,管红怒不可揭,“三令五申让这帮生孩子没粪道的杂碎安生些,竟然不听话,想要纵火烧宅,烧死叶青也就算了,要是火势起来,周围的百姓都得遭殃。”
正义感爆棚的颍川县女捕头,按住了腰间横刀,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跑去。
清和轩内。
掌柜贺玉坐在柜台内,时不时的抬眼看向唯一的一桌客人,眼中尽是古怪之色。
心中暗戳戳的吐槽起来,“怎么回事?那败类怎么跟咱们颍川县的捕快称兄道弟?”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里升起,悲戚之色挂在了脸上。
坏了,叶青这杂碎又有钱了,腐蚀了颍川县的正义,以后这杂碎有了靠山,岂不是得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了。
纵横酒坛多年,堪称酒鬼的叶青,同从军行伍,酒量奇大的新任捕快任海潮喝的五迷三道,两个人舌头都大了。
“人,人兄弟,咱们再个一个。”
“我行忍,不是人,叶老弟,你这不咋地啊,酒,嗝,酒量不行啊。”
“谁嗖的,本工资酒量刚刚的。”
当啷!
酒碗发出了脆响,明黄的酒液散落一桌。
二人仰头灌酒,喝了个畅快。
嘭!
清和轩的大门发出了巨响。
贺玉脖子一缩,看都没看,麻溜的将圆滚滚的身躯缩进了柜台后面,当起了缩头乌龟。
“叶青,可算是找到你了,爷爷们找你累得半死,你竟然在这儿喝酒!”
“他姥姥的,跟他说个屁话,上,弄他!”
两名棍夫手持梢棍,骂骂咧咧,大步流星的冲向叶青。
叶青站起了身,一摇三晃,醉眼蒙眬的望向来人,掐着腰,呵斥起来,“你们他妈的谁啊,竟然敢对本公子大呼小叫,知道本公子是谁么?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两名棍夫直接气笑了,也不废话,挥动棍子就要打。
而满脸醉意,面色通红的任海潮,眼中的迷离瞬间消散。
他手撑满是酒渍的桌案,凌空跃起,从叶青的头顶飞过。
一击飞踢,两名棍夫从哪来回哪去,从站着变成了躺着,在门口蜷缩着身体,痛嚎不断。
眼神畏惧又愤怒的望着将他们踢飞的汉子,浑身直冒冷汗,这人身手也太好了吧?
本能的,他们一边往后爬,一边颤声威胁。
“你,你他妈的谁啊,竟然敢对爷爷动手,知道爷爷是谁么?活腻歪了吧。”
“嗷,疼死老子了,能打是吧,有种让爷爷去叫人,看你能不能走出清和轩。”
嗝!
任海潮打了个酒嗝,眯眼皱眉,浑身杀意凌然,扫过两人身边掉落的梢棍,站直了身体,一字一句道:
“我叫任海潮,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怎么让我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