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朝阳紧了紧蓑衣,扭头就走,刚跃过叶青,一根竹筒塞进了他怀里。
“若袭杀不得手,将这东西点燃扔向老猫,切忌,点燃后一定要躲起来,这东西炸开需要十息。”
马朝阳低头看着同烟花爆竹无异的竹筒,又抬头看着叶青凝重的眉头,点了点头,小心的塞进怀中,避免被雨淋湿,消失在朦胧雨夜中。
这时,任海潮才过来,凝视着逐渐消失的身影,皱眉问道:“那人是谁?”
“帮咱们的人。”
刚才太急,叶青忘记了打伞,此时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细雨凝聚出来的雨珠。
下一瞬,叶青就皱起了眉头,“不对,计划不对!”
“出了什么岔子?”
任海潮紧了紧手中横刀,抿了抿嘴唇,有些担忧计划失败。
叶青看着马朝阳离去的方向,折叠着手帕,快速道:
“原本计划那人以自己为饵,引出老猫,再以一桩生意为勾,将老猫从他那猫窝里勾出来。”
“今夜应该是出饵,明日让出生意,让老猫咬勾,之后再拉勾。”
“此时雨夜,老猫本就机警...”
话没说完,但任海潮已经知晓了叶青的担忧。
这雨不大,可却遮蔽视线,老猫必然会担心遭到埋伏,肯定谨慎再谨慎,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必定逃之夭夭。
这等伏杀机会只有一次,一次不得手,那之后想找合适的机会,堪比登天。
任海潮神情变换,最后低下了头,看着夯土道路上,数个水洼翻着道道涟漪,握着横刀的手,缓缓的松了开来。
“还是高看他了,一介败类赌棍,能有何等滴水不漏的计划?还是按照之前的来吧。”
失落的任海潮,改回了自己原来的主意,正准备去招呼两个衙役撤掉。
“任兄,走,既然生了变数,咱们去当最后一道锁,将老猫的命牢牢锁死。”
叶青撑开了油纸伞,在雨中闲庭信步,挺拔的身姿,在烟雨朦胧之中格外的潇洒。
已经失望的任海潮,莫名对叶青再次生出了信心,一眼不发,跟在了叶青身边。
悬挂在他腰间的刀鞘,随着主人晃动,飘落而下的雨丝,汇集在刀鞘底部,凝聚成珠,在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一朵朵雨花。
回到两刻钟前。
仙味楼二楼临街雅间。
老猫和四名棍夫,都惊惧的看着那锋利的匕首。
“贩马的,你想干什么?”
“猫爷,您小心些。”
“他姥姥的,感情还真是场鸿门宴。”
“保护猫爷!”
四名壮硕棍夫立马上前,两人挡在了老猫身前,两人举着梢棍,警惕的望着一脸狠厉的马老。
李富贵也倒抽一口冷气,站了起来,跟马老保持距离,安抚道:“马老,莫要激动,咱们刚才聊得好好的,老猫也有放下恩怨,同你说和的意思,您怎滴突然动刀子了。”
马老隔着四名大喊,看着老猫,沉声道:“猫爷,若小老儿想杀你,刚才你不死也得重伤。”
“诚意,小老儿拿了出来,你意下如何给句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