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中的震惊没有出现,贺文有些失落,心里更是纠结,帝王家喜爱猜疑的毛病从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他好奇是叶青秉性如此直率,还是故意为之。
贺文忍不住的问道:“义弟,你既已知道我乃是王爷,现在也知晓名讳,却这般坦荡,你是不知晓义兄的真实身份?还是真的只拿义兄当作兄长,无关其他?”
一问完,贺文就有些后悔,认作义兄义弟是他提议的,眼下,他还猜忌对方,着实有些无耻了。
眨动了一下眼睛的叶青,认真道:
“义兄,我对皇室不甚了解,只知姓氏,此外圣人的名讳都不知晓,别说他有几个儿子了,所以,你懂得...”
超乎想象的回答,让贺文哑然失笑,路边乞儿都知晓当今圣人名讳,叶青却不知,他指着叶青,好笑道:“颍川县第一败类纨绔,名副其实。”
叶青举起金丝扇,在空中画起了圈,摇头晃脑,振振有词道:
“义兄,有些时候,不必在意世人的看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会活的很好。”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下一句,你猜猜?”
心神激荡的贺文,赶忙追问道:“下一句是什么?”
“无花无酒锄作田!”
叶青双眼如电,起身走到了纱幔前,垂睑望着楼下舞台上的妙曼舞姿。
身段娇柔的舞姬,扭腰抬臂,浅笑吟吟,可那杏眸却毫无神光。
赔笑俸客的美人,勾魂摄魄的皮囊下,不知是怎样一副枯骨。
搂着美人纵情声色的玩客,笑的浪荡肆意,推杯换盏间,喝下去的只有虚浮。
叶青转身,看着陷入深思,神情不停变换的贺文,低喃道:
“手足相残弑亲父,最是无情帝王家。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纵观历史长河,心善的皇子,得善终的寥寥无几。”
“你这个心善的,不知能不能活下去,能活多久。”
时间一呼一吸间过去。
贺文轻轻捶了捶自己发胀的脑袋,叹息道:
“前朝王侯将相不知几何,除了那几家士族豪阀,其余的冢墓皆被挖了个遍,骸骨暴露于荒野,更甚者挫骨扬灰。”
“义弟说得对,人活一世,最后都难逃坟冢,化为一捧黄土,不如抛开世俗目光,无论追求名利权情,还是一世逍遥,本王都奋力一搏。”
眼神坚定下来的贺文,吐出了一口浊气。
如果说之前叶青解决他如何避开兄长猜疑的办法是解了近愁,而此刻,是完全解开了他多年的心结。
被烦忧困扰多年,疲惫不堪的心,此时如释重负,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容光焕发。
叶青见状,笑着上前,拱手欠身道:“恭喜义兄得解心结。”
“当谢过义弟之言,让为兄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大恩不言谢,日后当义兄安稳下来,定传信与你,邀你把酒言欢,同享富贵,有为兄撑着,当那高高在上的纨绔败类。”
贺文郑重拱手畏惧,立下了誓言。
叶青没有拒绝,眨了一下眼睛后,一改之前的正经,浪荡坏笑道:
“义兄,酒喝了,心结解了,那义弟可就要去寻美人了,若非你出现,此时我少说已让三位美人疲惫沉睡。”
男人之间的大吹大擂,不会让互相感到厌恶,反倒会增进双方的情谊。
只见贺文鄙夷的看着叶青,竖起了右手掌,五指分开又并拢,义正词严道:
“皇家房中术,夜御十女龙阳不散。”
“我次奥,义兄,教教我!”
叶青彻底变成好义弟,握住了贺文竖起的右手,深情脉脉的凝视着他的好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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