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仓挪动了一下身子,扭头看向昏迷的大川。
“小崽子,这下信了我不会对主子有歹念了吧?”
既然已经知晓赵满仓同自家先锋营郑将军认识,而且对方的身手,就算想杀人他也阻拦不了,连乐山郑重其事的对其抱拳躬身道:
“前辈,晚辈信服。”
“真是麻烦!”赵满仓站起身,朝着大川走去,又道:“他醒了你解释。”
“是,前辈!”
连乐山毕恭毕敬的态度,让背身的赵满仓浑身难受,满脸古怪的嘴里小声嘀咕道:
“他要是知道当年我差点收了郑尔生的小命,肯定会拿刀跟我拼了。”
“前辈,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给他说吧。”
“是,前辈!”
相比较对连乐山的粗暴一脚,赵满仓很是温柔的用中指关节照着大川右太阳穴猛地一戳。
哼~
大川哼唧一声,睁眼转醒。
当看到赵满仓后,大川猛地站起,朝着赵满仓就扑了过去,大声咆哮道:
“爷爷我弄死你!”
他的拳头距离赵满仓不过两寸之时停下,连乐山宽大的手握住了大川的手臂。
“大川,他对叶公子没有敌意,是我误会了。”连乐山连忙解释。
大川呆住了,连连眨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连乐山脸上也都是不好意思的神情后,才迟疑道:
“真的?”
“嗯,确实是我误会了,你同前辈一起将他儿子抬去陈氏医馆,我回去禀告叶公子。”
连乐山见大川不再冲动,就松开手,原路返回。
留下了大川尴尬的望着依旧是一副苦闷脸的赵满仓,脑海中飘着连乐山说的两个字-前辈。
“大川兄弟,误会已经解除,咱们快些走吧。”
“啊?哦,好,那什么,前辈,刚才十分抱歉。”
大川赶忙跟上赵满仓,愧疚的拱手欠身。
“无妨,主子让你告诉我规矩,路上同我讲讲。”
“行,这首先,前辈您对主子的尊称就得改改,他不喜欢咱们叫他主子,咱们可以称呼他东家或者公子。”
提及叶青,大川眼中除了崇拜没有别的。
“嗯?主子,不,东家倒是与众不同啊。对了,大川兄弟你也是东家的奴?”
赵满仓很是意外。
“对,我也是主子的奴,能遇到主子,真是我祖上积德,苍天垂帘。前辈我告诉你,咱们东家是个大善人,世间少有的大善人。而且,东家说了,咱们虽然同他签了奴契,但不必以奴来自称...”
大川满脸狂热,讲述着叶青各种跟这个社会背道而驰的规矩,如何将自己当作一个人的规矩。
听的赵满仓急促的脚步,变得缓慢了下来,眼中尽是庆幸和激动。
……
清和轩后院。
一众忙碌的人都听到了后巷刚才传出了几次大川的凶戾爆喝。
马帮的一众老叟,拎着菜刀的大河和另外两名厨子,都是一脸凶相,目光死死的盯着后院大门。
若有人闯入,必将围杀上去,保护不愿离去的叶青安危。
瘦弱宛若稚童的小丫头张碧巧,手拿着一根擀面杖,哆哆嗦嗦的站在叶青身前,一副视死如归保护主子的架势。
叶青紧抿嘴唇,看着眼前不停抖动的瘦弱身躯,眼中浮现了狠厉之色。
他将怀中的竹筒拿了出来,并用搅拌茶汤的木质汤匙放进了木桌上熊熊燃烧的火炉中。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叶青下意识的将引燃的汤匙拽了出来,靠近了竹筒的引线。
“叶公子,是我,连乐山。”
院子中的所有人,听到连乐山的声音,都齐齐松了口气,紧绷的弦瞬间松开,脸上都漏出了欣喜之色。
“巧巧,去开门。”
叶青因为紧张,而大力紧握汤匙导致微微颤抖的右手,重重的压在了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