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赵满仓缩在袖口里的双手抽了出来,依旧是苦闷脸,声音低沉道:
“公子您吩咐。”
马朝阳立马表忠心道:“叶公子您若有需要,马帮上下必赴汤蹈火。”
叶青右手大拇指跟食指搓了搓,沉声道:
“朝阳,你且去放酒的宅子,将那条街上的乞儿流民都安顿好。”
“老赵,去本公子房中。”
“是,叶公子!”
“是,公子!”
叶青寝卧内。
看完信件的赵满仓,淡定的看着叶青,声音如常道:
“公子,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叶青摇了摇头,果然否决:
“不可,谢卜禸是江州文坛魁首,桃李满天下,而且赵元良还有求与他,不得动,动了谢卜禸,咱们就算逃出生天,也只能做孤魂野鬼,还得牵连身边所有相识亲友。”
说完之后,叶青双手负后,蹙眉踱步。
赵元良信上说了昨夜他拜师谢卜禸,之后管红到访询问他案情,将月夕会上二人遇刺的事情都说给了谢卜禸听,并拿出了暗器铁针,赵元良看谢卜禸的反应,分析其应该是知晓杀手身份。
赵元良用自身为饵,让管红和谢卜禸觉得杀手袭杀的目标应该是他赵元良,是赵氏子弟内斗。
信末叮嘱叶青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信件是在卯初时分,太阳破晓时送出,殷志明的死讯还未传开。
可眼下,殷志明死了,挂在城墙之上,那么赵元良的说辞,明显站不住脚了。
如此一来,不论赵满仓的标记有多么的吸晴瞩目,殷志明仆从昨夜当街暗杀叶青,叶青就得上谢卜禸的必死名录。
士族豪阀的子弟死了,那牵连者皆要陪葬,宁杀错,不放过,就是这么的狠辣。
过了一会儿,叶青神情凝重道:
“谢卜禸在城内,凭借其文坛魁首的身份,加上你昔年的恶名,江州一地所有的士族豪阀必将派出能人高手前来相助,既能得谢卜禸的人情,还能一报往日仇怨,这颍川县,不安全了。”
“公子,您忘了,江州刺史也马上赶来,到时,追查围堵的人会更多。”
赵满仓的补充,再次给叶青心头压上了一座大山。
让叶青的表情阴沉如水,黑的不能看。
他踱步的速度更快,看的赵满仓生怕叶青一个不稳,直接摔个狗吃屎,牙给磕掉了。
叶青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一亮,爽朗大笑起来。
“好,人越多越好,整个江州十三城的士族豪阀,勋贵官家都来才好。”
这突然的反转,给赵满仓整不会了,心中暗问。
“公子想到了何等妙计竟然如此欣喜若狂?”
“眼下就算是我出面搅局,吸引注意,公子还是会被刺史和谢卜禸视为眼中刺,被围捕灭杀陪葬。”
“公子到底想到了何等法子脱身避嫌?”
叶青左手环抱,右手摩挲着下巴,脑筋快速飞转。
眼睛越发明亮,嘴角的笑容根本就抑制不住。
自信飞扬,胜券在握的神采,让赵满仓眼神漏出了敬佩。
他知道,叶青算无遗策,从不做无底气的谋划。
既然叶青漏出了如此神情,此关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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