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思都是复杂的。
谢卜禸知晓管文和赵元良同叶青并无什么深厚交情。
可叶青这般如寻到救命稻草一样,朝二人疯狂求救。
瞬间让谢卜禸心中起疑,脑海中浮现出今日二人向他解释时,处处帮叶青解围。
特别是赵元良,昨夜在仙味楼时,可是将刺杀叶青之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谢卜禸凝视的双眼,落在了二人身上。
反应最快的管文,立马起身,指着叶青就破口嚷喝了起来。
“叶青,本官同你并不熟识,休说胡言乱语,就算熟识,若你触犯律法,也休想让本官偏袒于你。”
“本官铭记大乾律法于心,行事向来以律法为准,你若无罪,自当安然离去,可你若是有罪,本官定严惩不饶。”
破崖绝角,八面玲珑的圆滑,让管文瞬间在面上撇开了同叶青的关系。
桌上的老狐狸,都好笑的看着激动解释的管文,但他们也都能理解。
毕竟管文只是个小小县令,位卑言轻,不管谢不禸信不信,他必须有这番说辞,解释清楚,表明态度。
赵元良看着管文一番操作之下,叶青瞠目结舌傻愣在原地,模样着实好笑,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他没有同管文那般急于辩解,而是一甩袖袍,缓缓起身,目光坦荡的望向谢不禸,拱手欠身道:
“禀夫子,弟子与叶公子相识于烟花柳巷,算是认识,但仅此而已。”
谢不禸颔首,捋了一下花白胡须,看着忐忑不安的管文平静道:
“管大人,且坐。”
“是,谢先生。”
管文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赶忙行礼后,坐回原位。
一旁的向永飞和邓斌给管文递去了幸灾乐祸的目光,得到了管文没好气的一个大白眼。
站着的赵元良,腰杆挺拔,神色淡定,翩翩佳公子的气度散发开来。
钱欧眼神余光看了眼谢不禸赞许的神色,心中有了数,浅笑夸赞道:
“谢老,你这新收的弟子,不错。”
很简单的夸赞,却让谢不禸眼角挂笑,得意的捋了下胡须。
王玉书和郑木佳也审视的望向赵元良。
沉稳端坐,摆出一副悍勇气势的曹方,忍不住为赵元良造势道:
“雨润兄才高八斗,两年前不过二八之龄便力压江州一众才子,夺得乡试榜首,高中举人,难怪会被谢先生收为弟子。”
顿时,三位远道而来的家主都神情一变,想起了两年前才压众人的赵氏庶出,三人目光有赞许,有凌厉。
赵元良浅笑着,朝曹方拱手欠身道:“曹兄谬赞了。”随后他便恭敬感激的朝谢不禸躬身道:“弟子能拜入夫子门下,得夫子赐教,实属是夫子广教天下,不嫌徒愚,弟子感激不尽。”
谢不禸再次捋了下胡须,愉悦浅笑道:“雨润,莫要妄自菲薄,你的才智即便是在老夫一众弟子中,也属上乘。”
“谢夫子夸赞。”
“且坐。”
“是夫子。”
江左看了眼神情不悦的王玉书,责备的眼神落在了曹方身上,后者感受到上官凌冽的眼神,立马恢复之前的正经模样。
江左见王玉书好似要开口刁难,立马出声道:“谢老,这叶青,当如何处置?”
当了会儿小透明的叶青,这才被众人想起。
谢卜禸站起了身,朝叶青走去。
叶青看着谢卜禸神情不停变换,更是有杀意从双目流露,赶忙声情并茂的乞求起来。
“这位大人,小的只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在颍川县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从来没有过作奸犯科啊。”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