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之上,还未落下的赵满仓,苍老的容貌没有一丝的变化,佝偻的身影猛然凌空倒悬,一柄短刀出现在其手中。
飞射而来的铁针,被赵满仓全部打回,直奔躲在正堂边缘的谢卜禸等人。
“快躲开。”
前冲的鲁白瞳孔一缩,一声暴喝示警,并赶忙倒退返回,想要挡下铁针,可这完全是徒劳之功。
噗嗤!
两根铁针分别没入了来不及躲闪的王玉书和钱欧体内。
谢卜禸苍白惊恐的脸上,双眸震颤地瞧着挡在身前的金宝,嘴唇颤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满仓单脚勾住屋顶的破洞边缘,手中短刀势大力沉的将冲上来的两名好手尽数打落,屋檐瓦片却没有丝毫颤动。
这一幕瞧的鲁白心神剧颤,想要动手的念头顿时打住。
只见赵满仓脚背发力,腰肢扭动,整个人倒飞而起,安稳站在屋脊边缘。
冷漠的双眸看着正堂内慌乱惊恐众人,缓缓开口道:
“你们不是老夫对手,想留下老夫,更是痴人说梦,都老实呆着,莫要惹怒老夫,否则,今个老夫的刀得见血。”
居高临下的睥睨,让屋中众人羞愤无比。
他们高高在上,谈笑间便可玩弄世间无数人的性命。
可此刻,高高在上的他们成了这老人予取予夺的蝼蚁。
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得了。
这时,之前走到门口的曹方,带着一众府兵占据了正堂四周。
一根根锋利的箭矢,瞄准了屋脊上那神情冷漠的老者。
他冰冷的视线看向了江左,等待着对方一声令下,就万箭齐发。
军中将士从来不惧江湖上的武夫,任凭他功夫再高,即便是万军从中可取将士首级的无敌高手,面对千军万马,也得饮恨当场。
江左看着屋中担惊受怕的众家主,朝曹方摇了摇头,让曹方刚刚举起的手,不甘心的放了下来。
郑木佳搀扶着臂膀中了铁针的王玉书,眼神阴桀的看向一旁执剑的鲁白。
鲁白感受到郑木佳的视线,扭头朝其微微摇头。
郑木佳立刻明白,垂首敛去了眼神中的阴桀,避免引得屋脊上那恐怖老者不爽,将他高贵的性命收割。
王玉书脸色愈发苍白,身体颤抖,攥紧了拳头。
鲁白上前一步,忌惮的望着屋脊老者,抱拳躬身沉声道:
“前辈身手高超远非我等能及,此刻留手,想必也不想同我等大动干戈,请前辈直言。”
一口一个前辈,给足了赵满仓敬意,但也让周围的几位家主面色难堪,瞧鲁白的眼神很是不悦。
赵满仓微微颔首,声音缓和了些道:
“你这晚辈,倒是懂些礼数,蓟州风云剑的本事,你学到了六分,也算不错。”
一语道出鲁白师承,更是瞧出了鲁白的水准,让鲁白猛地一惊,心中腹诽道:
“刚才我只是在屋顶没破碎时摆了起剑式,之后前冲之时,并无招式可言,这老者竟然能看出我的师承和,真是可怕至极。”
对赵满仓更为忌惮的鲁白,再次欠身道:“前辈好眼力。”
“废话不多说,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这些年来还算老实。”赵满仓讥讽的夸赞了一句,让谢卜禸等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憋屈的很,但不敢发出一言。
赵满仓又道:“杀那殷志明,算是给你们一个提醒,以后管教好你们的族人,莫要让老夫大开杀戒。”
不给谢卜禸等人反应的机会,赵满仓惊醒众人道:
“此次边疆动荡,你等各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要是胆敢怠慢,老夫不介意挨个去你们家中走一遭。”
江左神情猛地一惊,骇然的看着屋顶的老者。
不等他开口,赵满仓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屋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