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苦笑,扭着上下一体的身材这才凑了过来,没先说打听到的事,伸着消失在圆润身体里的脖子,八卦问道:
“东家,您就真的不见房娘子啊?”
这话直接让叶青弹起来,双手叉腰吊儿郎当的指着贺玉大骂道:
“贺玉,你不光是皮痒痒了,月钱也不想要了是吧?”
听到叶青要扣自己月钱,贺玉立刻陪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嘿嘿,东家不让说我就不说,不过刚刚算了算账,咱两家店今日的流水又少了一成,刚刚满帮传来信,林浮生他们不光菜品打八折,更是开始免费赠送酒水了。”
“啧,真有钱啊,而且本公子还是头一回瞧见自己玩死自己的。贺玉,你回头得去扔点钱给他们,瞧瞧他们是如何自毁基业,替本公子瞧上一眼!”
叶青摇头咋舌,嘴上说着佩服,可那俊俏的脸上却充满讥讽不屑。
“公子,咱们继续一切照旧?”贺玉询问了一句。
叶青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不屑道:
“他们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整垮本公子?呵呵,这帮没有脑子的废柴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就这还能干酒楼十几年,更是干出了一些名堂,本公子只能说他们命真好。”
“贺玉啊,本公子提醒你,以后多读书多动脑筋,没见识真可怕,免得跟他们一样,稍有风吹雨打就自乱阵脚搞死自己,属实是活该。”
贺玉觉得叶青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想到这些时日的流水,脸上肥肉一垮,肉疼道:
“东家,您说的没错,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他们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客人都没了,近两日卖的钱已经少了三成,三成啊!”
他伸出油腻肥硕的手指,直逼叶青面前。
只要想想少赚了三成的钱,贺玉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挖走了一半,实在是太痛了。
都是钱啊,三成已经不少了,两家酒楼这些时日称霸颍川县酒楼饭庄,三成可足足有六十两银子。
一天少六十两,十天少六百两,一百天...
贺玉干嘛摇了摇头,不敢再想这可怕的数字。
叶青嫌弃的后仰一下,撇着嘴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开他的爪子,鄙夷道:
“才三成而已,就算少了五成流水,咱们依旧是赚的。”
“贺玉,我的贺大掌柜,你是觉得本公子承受不起,还是觉得他们能一直坚持?”
“嗯?东家您是说……”
贺玉豆大般的眼睛猛然一亮,脑子飞速旋转,敬佩的看着叶青,叹服道:
“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怪不得公子稳如泰山。林浮生他们这些天本就在赔钱之中,这打了八折赔不了几天就得开始赔老本了,此时再送酒水的话,嘿,真是自挖坟墓,自己找死!”
贺玉一拍巴掌,兴奋的差点抱着叶青。
他就说公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早就算到了这一层,也难怪一直没把林浮生等人放在眼里。
果然公子就是公子,而他是一个掌柜,这眼界,得差了个三十三重天的高度啊。
“他们狂压菜价,时间久了大家就会认为他们就该是这个价格,你认为他们能坚持多久?等他们扛不住取消折扣,等菜价涨回来难免遭人口舌,如此一来,他们名声就完了,本就因低价而去的客人,谁还会去?都得戳着他们的脊梁骨骂他们!”
生意不赚钱就等于是在赔钱,林浮生等人越急越容易出乱,到时候他们自己都会出现内乱,甚至用不着叶青动手。
最开始听到他们集体打折的时候,叶青就看透了这一点!
一方本就日进斗金,少挣些,依旧是挣钱,根本伤不到筋骨。
可一方本就在赔钱,若打折赔更多的钱去揽客,能撑得了多久?
所以,叶青才说不着急,慢慢看戏,一切照旧。
贺玉一拍大腿,过于用力疼的他龇牙咧嘴,可这心里就是开心不已。
“公子您这话真是透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啊。林浮生他们人再多,可不赚钱有什么用?”
贺玉兴奋的搓着手,坏笑道:
“这群杂碎赔老本想打击咱们,等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就是跳梁小丑,那脸色,我想想都兴奋。”
叶青玩味儿道:“没错,他们此时越开心,之后就哭得越惨。”
下一瞬,叶青张开双臂,在木榻上摆了一个大字,大声道:
“让这股子风再刮的猛烈些吧。”
周围的人,被叶青这一声吓了一跳,不过下一瞬,都漏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靠坐于屋脊上的赵满仓,苦闷脸漏出了愉悦的笑容,呢喃道:
“没想到,跟着公子竟然如此有意思,以后的日子,老夫越发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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