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叶青看着远处如同潮水般迅速散去的人群,敏锐的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叶青唇角缓缓翘起。
他又看了眼逐渐走远的两名捕快,随后便继续骂骂咧咧的朝后院走去,嗓音大到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店内吃饭的客人,瞧叶青余怒未消,笑的畅快。
而边走边骂的叶青心里也在嘀咕着:“呵,一堆垃圾也想跟本公子作对,还禀报官家,真是笑话,你们怕是不知道颍川县的县太爷都是我的靠山,接下来,看你们还有能有什么损招。”
刚刚混在人群中的有不少是林浮生等人酒楼的小二和杂役,往日叶青的前身有钱去消费时,这些人没少当舔狗向他讨要赏钱,他们的模样,叶青记得清清楚楚,知道他们狗狗祟祟的混过来是想打探消息。
林记酒楼内。
这些天晚上全是客人的大堂内,此刻却只有三两个客人,店里安静的让林浮生有点接受不了。
他此时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来朝清和轩的方向去看,低声骂道:
“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叶青不过说上一道新菜,一首新曲儿就让他们如此趋之若鹜。”
正小声骂着,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匆忙回来禀报:
“东家,那清和轩外面的人都散去了,叶青说但凡今天乖乖走的人,回头来了就送一道菜,他们走后衙门的捕快也走了,并未为难叶青。”
“什么?他们就这样走了?捕快没有把叶青那杂碎抓起来?”
一连三个问题,足以见得林浮生此刻的震惊。
要知道他可是说了一堆叶青的坏话,为了让官老爷出面费了不少功夫,可来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这么解决了?
他白掏了几两银子打点,在本来就赔钱的生活上,再次雪上加霜。
下人惶恐低头,声音微颤,拱手欠身道:
“是,特别是那叶青的态度非常恶劣,站门口朝顾客破口大骂,偏偏那群人还不生气,而且那帮客人一听叶青要送菜立刻就走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捕快也正要走。”
这下人也没有想到,那贺玉说尽了花言巧语都没能让这些人走,叶青出来毫不客气的吼了几嗓子,甚至惹的人牙根痒痒,却让这些人迅速散去。
林浮生听的是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狗血情况。
他还未说话,酒楼半遮的大门就再次被推开,咣当撞在墙上狠狠弹回去又被推开,吓了林浮生一跳,几个熟悉的面孔鱼贯而入,面上却带着不悦忧愁等神色。
尹二顺走到林浮生面前,衣服一甩便毫不客气的搬了个板凳坐在了林浮生身边,阴阳怪气道:
“林东家,这下咱们该怎么办才好?今天有好些马帮的汉子来我这儿吃酒,我那存酒的酒窖都喝空了,我还得让人去外面买好酒倒贴给他们喝,更是把我气的进了医馆。”
范东家一听紧跟着就抱怨起来。
“对,我这儿也是,他们喝酒跟不要命似的往里灌,我来的时候还有几个在喝。”
俞东摸着山羊胡气的胡子直颤,黑着个脸抱怨道:
“还有那叶青,今天只是说一句上新菜就把我们辛辛苦苦拉过来的客人又吸引走了,我这做的还是赔本的买卖,谁能一直这么赔下去。”
“林东家,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这几人中最淡定的莫过于姜东家了,他让小二给他搬来一个凳子,坐下后才慢条斯理道:
“林东家,最开始我们是相信你的话,相信你的人才愿意陪你冒险,可是眼下这种情形你看该怎么办才好啊?”
语调不高也很平稳,可话里的意思,却让林浮生心脏狂跳。
最后到来的李记酒楼的李长远更是沉默不语,只是看向林浮生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罪。
他们最开始都是听了林浮生的蛊惑,一心认为只要他们团结一致就能搞垮清和轩,这样一来的话他们的生意还会比之前好,能赚更多的钱。
却未曾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人家叶青完全不受影响,他们像跳梁小丑似的跳了几天,叶青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客人拉走了。
不,这话甚至都不是叶青亲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