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对此感到惊讶，难道世间只有一个国王么？”克兰沃神态轻松的笑了笑，“许多种族和文化中都有自己的死神，其中一些是我的面相，有的则不是，比如影灵们信仰的鸦后，又比如卓尔们追随的罗丝。在已知的世界中，我确实是受到最多凡人认可的死神，但在多元宇宙之外的遥远国度，谁又知道那边有着怎样的存在呢？”

“这样么…”兰斯洛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他已经见过了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存在，“可即使佩顿真的成了物质位面的一名死神，他的力量必然是远远不如您的，消灭他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吧？”

“神明之间的争斗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形式，我们的本质更接近于一种‘概念’，而你是没法用刀剑来消灭‘概念’的。”克兰沃叹了口气，“除非再来一次圣者浩劫，否则想要消灭一个真神，唯一的方法便是彻底摧毁祂的信仰——通常是以杀死其全部信徒的形式。”

“杀死全部信徒？”兰斯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能转变他们的信仰么？”

“当然可以，但信仰的本质决定了它很难在外力的作用下转变，甚至还会变的更加坚定。”克兰沃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身为死者之主，维护死亡的秩序是我的职责和义务，而佩顿的做法让我别无选择。不过，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情况不要发展到那一步，相信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当然。”兰斯洛认真的点了点头，“死神座下，需要我做什么，才能阻止那种事发生？”

“宗教战争自然有宗教战争的做法。”克兰沃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你传过教么，兰斯洛爵士？”

“传教？”兰斯洛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您是说，通过传播您的信仰，来和佩顿对抗么？”

“是的。”克兰沃点点头，“只要大部分人对佩顿的说法抱有怀疑，他成神的尝试就注定是一场徒劳。”

“原来如此，而且您毕竟是真正的死者之主，而那个巫妖不过是个冒牌货……”兰斯洛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纠结，“可我…不是对您的教义有任何疑议啊，但我确实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

“哈哈，你又不是我的信徒，怎么可能让你来做传教者嘛。”克兰沃微笑着扭过头，“那种事就交给伊丽莎白小姐吧，你只要保护她的安全就好。”

“诶？!”正在专心倒茶的小吸血鬼被吓的差点把手中的茶壶给摔了，“我？”

“没错。”克兰沃笑呵呵的朝小伊莎点了点头，“你理解我的全部教义，可以说是这片土地上我唯一一个真正的信徒了，而且还身负我的祝福，既能让死者不被巫妖邪恶的魔法所打扰，也能让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得到解脱，仅仅是你的存在，便能让佩顿·德里克虚假的宣称就不攻自破。”

“妙啊！”兰斯洛一拍巴掌，“可爱的吸血鬼少女，对决丑陋又可怕的巫妖，用脚指头都知道凡人们会选哪个吧，我都想不出能怎么输…”

“呃…”这次轮到神明发愣了，“你这么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哥哥！”小伊莎在桌子下轻轻的踢了兰斯洛一脚，同时朝自己的神明虔诚的低下了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大人……”

“对你我没有任何担心，因为你要去宣扬的是我的教义，而我自己很确定那才是人们真正希望的。”死者之主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至于兰斯洛爵士，你的任务也很简单，保护好伊丽莎白小姐，想必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普通的小喽啰当然没什么问题，如果来的多了，就算打不过我也有信心跑的掉……”兰斯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如果…佩顿·德里克亲自来了呢？死神座下，您是不是要给我点什么特殊的宝物，比如一枚神奇的戒指，只要按一下上面的宝石，您就能立即传送过来，将为非作歹的巫妖当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