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婆子跟袁婆子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二人拍了拍,倒是把自个儿给呛的咳嗽个不停。
“两位老嫂子,俺看你俩也没啥大事。就让张玉芳帮你俩打水,赶紧打完,大家伙都还等着呢。”赵亭长又继续说。
赵老婆子跟袁婆子这可不干了,“咋了亭长?您这是不公平啊!她张玉芳把俺们推倒了这事咋算?”
“行了吧袁婆子,刚刚俺们都看见了是你自己倒地上的。”人群里,赵言娘起哄了一下,“大家说是不是,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
“俺也看到了。”
两个老婆子见那么多人都没有向着自己的,骂骂咧咧的提着半桶水走了。
她们先前打好的水,也是过了好大一会家里的儿子们跟孙子们才过来提走。
赵亭长特地看了看那仅存的唯一一口井水,好像也不是有多少水的样子。这可不行啊……要是这口井水也干了,那村子里还不得乱套了。
从今天这个抢水的事情就能看出来,要是真没水了,谁家都不会念着乡里乡村的情分。
第二天,村子里的村民都一窝蜂的去田地里挖沟渠。这时,宽敞的乡间道路上忽然疾驰而来一辆马车。
那马车通身的深蓝色丝绸,用的还是黑檀木做的。那马儿长得高大威武,一看就有架势的不得了。
马车快速驶过地头间,惹得全村的村民都驻足观看。
乖乖,这是谁家发达了啊,咋有这么漂亮的马车。村子里有的人都活了半辈子了,也没见过马车是啥样的。
那马儿跑得真快啊,他们还没看够就跑没影了。
赵小河跳着脚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爹。
“阿爹,俺咋看这马车是往咱家去的呢?”
赵亭长闷头干活头抬都没抬,“别瞎说,咱们可没有这么阔绰的亲戚。”
“哦……”赵小河闷头继续干活。
过了一会,便看到刘氏急急的从家里跑过来,“老头子,老头子……”
赵亭长总是被打断心里肯定不爽,“咋地了这是?火烧屁股了?”
刘氏真是卯足了劲头呼哧呼哧一口气跑来的,她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大一会才说:“县太爷的口令,赶紧回去!”
“啥!”赵亭长嘴巴张的老大。
“县太爷派人来了,赶紧家去!”刘氏催促道。
赵亭长当了三四十年的亭长,平时只有年底的时候会跟其他亭长一起去府衙开会。
寻常的时候刘县令压根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人。
赵亭长赶紧把铁锹往地上一扔,激动的赶紧往家里跑。跑了几步才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喊道:“大家伙都先放下手里的活计,县太爷派人来了,赶紧都跟俺回去。”
这么一说,全村人都扛着干活的家伙往亭长家里跑。
这次来的是县太爷身边的张师爷,张师爷身边还跟了一个小衙役。
两人下了轿子表明了来意,可这亭长家里不仅没给他们搬个凳子坐下,反而就让他们站在门口。
小衙役觉得这样很没有排面,嘟囔道:“师爷,这赵亭长是咋回事?咱们等了这么老半天也不回来,您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