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太多,好久没见到这么听话的弟弟了,慢慢吃。”任睿捧一踩一,目送着服务生继续上燕窝,再次伸手抢过来,端到自己面前夸张地闻了一下,“真香,可惜我吃饱了。”
一顿饭吃得硝烟四起,整张餐桌上虽然都是血亲,但看上去根本不熟,寥寥几句交谈也是夹枪带棒,等吃得差不多,陆续有人起身,去了大堂两侧的休息厅。
厅里排列着多处拱形休息沙发,可供不同群体聚在一起交谈。
“不吃了?我去找熟人,不管你了。”
“睿哥再见。”沈青用餐巾擦掉嘴角的汤汁,对他一点头。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任睿勾起个笑容,拍拍沈青的座椅后背起身离开。
眼下整桌只剩下沈青一人,隔壁桌的长辈们也已经更换聊天坐席,他放下餐巾长长一呼气,终于结束了,庆幸的是并没有人上前打扰他,或者跟他讲什么难听的话。
对于他的出现,任家年轻一辈的态度都模棱两可,即便心生抵触却没有再多实质性的表现。
应该是,对他的重要性还不敢下判断。
毕竟任鸿博的父亲是长兄,剩下的二伯三伯家势远不及长房,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对面的年轻女人敢肆意讥讽任睿。
三房被看不起吗?沈青边思考边起身,如果再没有他的事情自己可以先行告退,但不等他准备离开,一名服务生适时地上前递给他一张纸条。
‘想见贝卿蓉吗?’
沈青眼神微微眯起,他记得律师递给他的资料,自己母亲便是这个名字。
他抬头仔细看着眼前的服务生,但从对方面容上什么都读不出。
“谁让你给我的?”
对方摇头,只做出个邀请的姿势。
沈青将纸条攥紧在掌心,环视周围见没有人在意他,沉下气向服务员邀请的方向走去。
用他母亲来作诱饵,自己真的很难拒绝,以至于即便怀疑这其中有安全威胁,却不得不只身涉险。
但在任家……应该会没事吧,至少在老太太寿宴这天,应该不允许发生什么不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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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
生将他引到角落便走在他前面领路,从前堂走到后面几乎没有宾客到达的后院,再继续向里面深丨入。
“还有多远。”沈青站定脚步,看着前后无人的走廊,“如果你不回答我要离开了。”
一直走路的服务生站定,缓慢回头看向沈青,面无表情。
事情不太对,对方的眼神不像是对待这家的客人,沈青警惕地后退两步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等他回头就被人拦腰抱住,手掌捂紧他的嘴。
沈青想不到有人真的敢在任家动手,眼睛微微睁大,但他身材太纤细,与身后人的粗丨壮丨腰丨身形成明显对比,再多的挣扎也如蚍蜉撼树。
“这边。”前面的服务生指向前面。
沈青发出呜声,下一秒环抱住他的人却忽然松手,他滚落在地毯上,连忙翻过身坐起。
就见江源之与人打作一团。
即便服务生也加入战局,但他打得看起来还是很轻松,没几下牵制沈青的壮男便被江源之用手肘击在后颈打晕在地。
青年单手握紧领路服务生的下颌,将一百多斤的男性向上举起,对方似乎被勒住呼吸面颊涨得通红,用力扒着他的手。
江源之微微向下抿唇,看向一旁的沈青,眉毛挑起,似乎在询问。
但沈青只疑惑地回看他,并不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见他不回答,江源之猛地将人按在墙上,就听服务生后脑勺与墙壁发出一声“咚”的撞击声,接着瘫软在地失去意识。
丢完人他在自己裤子上擦擦手,转头看向沈青:“他拿什么把你诳出来的?吃饱就走呗,还跟着他走,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青年也穿着服务生装扮的白衬衣黑马甲,微长的发丝被他扎了起来,在脑后留下个小髻,似乎正嚼着口香糖,一边面颊鼓起不停咀嚼着。
沈青撑地站起,却扶着额前有些踉跄,他摇摇头努力唤回清醒:“这两个人怎么处理?不能被人看到。”
任家的家仆被打晕倒在他的脚下,被看到可能会讲不清。
“简单,”江源之左右快速转头,吹了个泡泡的功夫心中便有了个答案,他随手拖起一个人后颈的衣衫,往那个方向走了十米,拧动一扇门的门把手,发觉锁住后,从头上取下什么往门芯里捅了两下,打开门将人丢进去,随即折返重复这番动作,这才带上门。
“这破家,没什么好呆的,快走吧,我们在停车场会面,怎么了?”江源之看着沈青一直按压太阳穴的模样,嚼着口香糖,“我可是把你的碗都换了,你别说你中标了。”
什么中标?沈青茫然地看着他。
“就是有人给你下丨药啊,我就把你的跟别人的调了下位置,哎你不会真……”青年看着沈青瞬间变差的脸色瞪大眼睛,伸出食指指着他,眼神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