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稳住身形迅速内视，发现金丹之上那原本是七百零一/十万的数字竟然变成了零/十万！

金丹剧痛着，宋凝体内一阵血气翻腾，此刻他才明白，救赎值中，即便是杀了妖魔，也会扣除，而扣除这救赎值的代价就是体内灵力不稳，金丹剧痛。

半空之中，宋凝有着刹那地迟疑，可看着眼下这些妖魔一点点朝着青罗城挺进，他却不得不再次凝聚灵力球。

“若是让这些妖魔前行，李清灵无法应对，刚才杀了不只是七百零一只妖魔，为今之计，只能硬上！”宋凝一咬牙，灵力球挥出。

轰！

每一声炸裂都会引来金丹的疼痛，这剧痛之感仿若是在叠加，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轰

宋凝不仅仅是体内血气翻腾，此刻他七窍流血，身体之中灵力乱撞，如同利刃在搅动。

他感觉到体内的金丹发出咔咔咔的响声，仿若是要碎裂一般。

这般攻击持续了几个时辰，宋凝此刻浑身是血，因身体的疼痛而虚弱无比，动作也缓慢下来，可他的动作缓慢了，妖魔前进的速度却并没有丝毫缓慢。

青罗城外，李清灵时刻关注着妖魔的动向，从几个时辰之前她便感觉到宋凝的攻击在不断减慢，到了如今，变得极慢。

她担忧，但却又不能擅离，只感觉妖魔已经到了她身前一里多，而此刻半空之中的宋凝手上散发着灵力的光芒，光芒刺眼，甚至比天边亮起的启明星还要夺目。

嘭！

灵力球砸在地上，李清灵遥遥看去，那妖魔密密麻麻，在这灵力球的攻击之下不知死了多少，可却不见数量有什么变化，反观天空之中的宋凝，就在那灵力球砸死妖魔之时，半空之中宋凝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某种攻击。

李清灵看着浑身是血的宋凝，心中大骇，迅速朝着宋凝奔去。

此时距离城池较近，她不再有任何顾虑，宋凝如今的状态明显就是受了重伤，若是再不前去支援，怕是他撑不多久。

黎明就在眼前，阴冷的寒风却依旧吹袭，宋凝在半空之中摇摇欲坠，颤抖着将手中的灵力球砸向地面之后，他双手捂着丹田，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在宋凝心神之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声音，这声音之主，是幽月。

“你疯了？若再不停止杀戮，金丹破裂，你将爆体而亡！”幽月震惊至极。

“不杀它们，会死多少人？”宋凝的心在咆哮，但此刻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幽月怒斥：“凡人死了便死了，你若是死了，神道经怎么办？为了凡人，你死值得吗？况且即便是你死了，你也阻止不了这满地的渣滓，停手，立刻停手！”

“我停手，你来杀？青罗城中，十几万条人命，我若停手，他们全都要死！”宋凝心神争论之际，手中再次凝结灵力球。

幽月这一次没有斥责，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是极为无奈。

“降修，回到神道经二重法，你不用死，也不会痛苦，然而杀戮值会不断增长，未来怎样，我无法预估。”幽月的声音变得平静。

宋凝咬着牙：“降！”

幽月轻轻哼笑了一声，似乎十分无奈：“降了，我便再度沉睡，或许十年，或许百年，或许千年万年。”

“……”

在宋凝短暂的沉默中，幽月的声音渐渐变弱，在宋凝心神之中，幽月的身影也开始消散，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金丹开始缩小，灵力被限制，修为也不断跌落。

不过虽然如此，宋凝的蹊跷不再流血，身体不再痛苦，整个人瞬间便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