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娘和向正十分糊涂,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们想跟上。笃清小师傅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温和地把两人拦下:“二位施主,方丈有话想单独嘱咐那位小施主,请在此稍候。”
向松跟着方丈进了群房,他打量四周,这地方应该是和尚起居的地方,每个方位都有房屋,拐角处有廊相接,跟四合院很像。但是这里的断廊两边有墙隔断,更私密些。
方丈引向松入了一个会客的屋子,他先入座,然后示意向松也坐下。他手边是一壶早备好的温水,他顺手抄起壶,在水杯上方三十公分处往下倒水,壶嘴出水顺畅,水柱不泛花。他手一收,水马上就断流了。
“好壶。”向松观察片刻说道。
方丈不意外一个五岁的贫家小孩能说出这句话,他得意地捋捋胡子:“老讷养了这壶许久,注清水进去,也会有茶香。施主的年纪小,不宜用浓茶,用一杯清水吧。”
向松嘬了一小口温水,果然有阵茶香,点点头问道:“要怎么称呼您。”
“老讷法号藉虚。”方丈答道,“老衲观施主寺内行事,有两句话想与施主说。”
“您说。”
“施主活在世上,当个看客也是无趣。”
向松没有言语,虽然方丈看出来了,但是他和方丈的交情不深,不会把自己底子主动透露给别人。不过他很认真地思考了方丈的话。
他是不是应该全身心地投入到这边的世界里,穿越也有一会了,他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游离,困于以前的记忆里。
过了快一刻时,向松笑说:“我想知道道行比您高的会有几人。”
藉虚方丈故作神秘地笑了一笑,看上去有些许狡黠:“两人。若施主觉得刚刚的两句话,对施主有些许启发,除了老衲,只有两人能与施主说上两句。”
向松觉得这方丈有些可爱,也有些直接,方丈提点了这句话,说明他暂时可以被信任。
向松思考着,眯了眯眼睛,可是,可以揭掉他马甲的人还有两人,他以后要小心行事了。
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起身告辞,方丈在他身后悠悠补充道:“若是施主有空,可来小寺辩经,老衲会恭迎施主到来。”
门口,向正和程三娘焦急等着,头时不时想探进去瞧瞧。向松看见两人同步的动作,笑了起来。
“臭小子笑什么呢?吓死娘了,进去那么久一点声响都没有,怎么样方丈说什么了,好事还是坏事啊。”程三娘的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问着。
向松被问怕了,连忙打断道:“母亲,我笑我如果再不出来,你们脖子可能都要长两寸了。”
向松一说完就被轻拍了一下后脑勺,扭头一看,向正瞪眼:“谁稀罕听你笑什么,母亲想知道方丈说了啥。”
向松撇撇嘴,这俩人真不经逗,连忙解释道:“方丈和我说,那只签不是他放进去的,是个废签。刚刚进去给我再求了一次签,抽了个上上签,说我会一生顺遂。”
向松编得不严谨,但是程三娘和向正也想得不严谨。程三娘抚着心口,三人的签文都是好签,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三人逛了一会就准备下山,向松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扭头一看,不禁感叹真是好巧。
“我儿子能好多亏了师傅您啊,您对我们家真是有再造之恩啊。”这个神情激动的男子就是那天在百草堂门前嚎哭的人。
向松再定睛一看那位师傅。吼,长得那叫一个有特色。那位师傅身高按现代算差不多一米九,体形魁梧,一边眉毛被一道疤截断,胡子还编成几个小辫。这怎么看都是武僧的造型,专业居然是学医吗。
程三娘见向松停下,用眼神询问向松在看什么。向松抬了抬下巴示意,又说了那天在百草堂的见闻。
向正对那位怪师傅的本事好奇得很,马上窜出人群四处打听刚刚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小会,向正就回来了,还拿了一块不知道谁的饼在啃,一回来就把饼子掰成三瓣,把他没啃过的两瓣给了向松和程三娘。
“你们都不知道那位师傅多厉害”向正眼睛亮晶晶的,眼里全是对他的崇拜,“那个大叔当时在百草堂没治好他儿子的病,正急的时候,有人和他说鹤水寺很灵,他就想死马当活马医吧。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位师傅就给他一小瓶水,说是神水,让他拿回去给他儿子喝,他儿子就这么好了。”
向松扶额,这明显就是医术的作用嘛,打着寺庙的幌子。不过这个师傅医术居然要比百草堂那个杏林世家的要好。
程三娘也精神起来。得,这位本来就是忠实信徒,现在信得更深了。
程三娘又打发向正去问:“去问问这位师傅的法号,说不定以后我们也要求这神水救命的。”
向正又带着任务走了,过一会,他又带着两个馍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