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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夜深,这一次逃走特别顺利。我下山后沿着小溪往下走,在晨曦渐起时攀上了另外一座山。一路上脚上不敢有分毫怠慢,就怕有人追了过来。
日头东升又西落,夜色从四野升起,一天很快就过去。
因为一天滴米未进,只找了一个山泉的地方喝了几口水,我的肚子开始饿的咕咕叫,身子也因匆匆行路而疲惫不堪,但我没有停,我想着等再翻过一座山,尽量离闫家村远点。
可我的意志再怎么坚定,身体终究没能扛住,在即将走到一座山的山脚时,我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房间内,我以为是莫长安将我抓了回来,吓得咻一下从床上坐起,接着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妹子,你有点发烧,快躺下。”
一双细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顺势看向对方。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人,挽着髻,脸蛋小巧,脖颈修长,‘一双瞳人剪秋水’,是个精巧明艳的美妇人。
她冲我淡淡一笑,道:“我跟着家里那位出门打猎,在山里看你晕倒,就将你带了回来。”
我忙起身要道谢。
她却伸手将我拦住,一边道:“别客气,我瞧你身上有伤,还是乖乖躺好了。”
想起莫长安对我所做,脸上忽地一热。她似是什么都能看懂,只道:“这世道对女人就是如此,你好心在这养伤,我虽没什么大的本事,在这村里却也是能说上两句话,定不会有人嚼舌根嚼到外面去。”
我连声道谢,一边忍不住惊奇,毕竟一直到现在我也没听过在闭塞的村庄有女人掌事的说法。
不等我发问,她又道:“对了,我叫/春生,瞧着比你年长,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唤我声春生姐。”
“春生姐,我叫三七。”我慌忙回道。
她点了点头,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稚嫩的叫唤:“娘,我回来了。”
随着叫唤声,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跑了进来。小孩童长得白白胖胖,留着小辫子,一对眼睛黑白分明,笑起来露出两颗小白牙齿,说不出的可爱。
孩童拿着一串甜葫芦走过来递给春生,一边委屈巴巴道:“那边只有一串糖葫芦卖了,爹说必须你先吃。”
春生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笑容,接着微微张嘴含了一颗糖葫芦到嘴里,然后道:“现在我吃了,多的给小虎子吃。记得给你爹留一颗。”
被唤做小虎子的孩童高兴地应了一声,又道:“爹说今日是娘的生辰,晚上要带你去看戏,让我跟二奶奶留在家照顾这位病人。”
我想着‘这位病人’大概就是指我了,顿时羞愧,便道:“我不碍事的,我已经好了,我还得赶路呢。”
春生佯怒着瞪了我一下,道:“你身上这般就别瞎逞能了,你这情况我见得也不少,你现在出去,走不了多远肯定又得晕倒,到时候不被抓回去也得喂了那山中的豺狼野兽!就你这小身子骨,估计一口都不够吃!”
被她戳中事实,我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
她伸手拍了拍我腿上的被子,道:“你别多想,都是过来人,我自然懂你不容易,你就安心在这养伤好了,等病好了,你爱去哪就去哪,我定不会拦你。”
出门遇贵人,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我不禁抬头道:“春生姐,如此恩义不知怎么感谢。”
她却是一笑,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这女人身,都是女人,都不容易,我能帮就帮一点。”说完,又回头伸手捏了捏小虎子的脸,笑道,“去跟你爹说,晚上娘要照顾三七姨,今年的诞辰就不去看戏了。”
我听到此话,忙道:“春生姐,你去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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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家没事的。”
她冲我一笑,道:“戏什么时候都能看,不碍事。”
本受她所救已经感恩戴德,怎还能让她耽误自己的事情,我忙道:“你若是不去,那我只好现在就走,就是在山里被那豺狼吃了,也比让你为难好受。”
她听我这般讲,这才妥协,但还是叫了住在隔壁的二奶奶来看着我,顺带着照顾小虎子。
入夜时,小虎子闹腾了一会就睡了,二奶奶似是怕我闲着无聊,一直坐在房间里没有回去。
我见二奶奶坐在那里一直在扣腿,便顺眼看了一下,发现她腿上结满了血痂,还有新抓烂的地方正往外冒着血,尤为吓人。
“二奶奶,您这腿是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二奶奶一边抠,一边道:“哎,十几年的顽疾了,一直没好。”
我说:“您过来,我给您看看。”
“你这丫头,还会看病哩。”她嘴上怀疑,人还是走了过来。
我细看了一阵,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便问她:“二奶奶,你是不是经常在水里踩啊?”
她一脸震惊:“光用眼睛瞧你都能瞧出来,你怕不是活神仙哩。我们家有一亩水田,我每年都要下去种秧苗苗,每年下去后这腿就蛮痒!”
“二奶奶说笑了,我不是什么活神仙,我只是懂一点用药。肌腐草靠水生,皮肤碰到就会腐烂,是一种慢性毒。”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