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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太终究没能挺过那个大雪的月份。
一日清晨,我去她房间里看她的情况,进门时,我如平时那样叫了她一声,她没应,我跑过去一看,她身体已经一片冰凉。
这个家一下子只剩下了我跟莫长安两个人。
莫老太头七那天,我梦见莫长安去给莫老太报仇,结果血淋淋回来找我。从噩梦中惊醒,莫长安问我怎么了。
我抓着他的手,求他:“长安,莫老太让你报仇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去?”
他握着我的手没有讲话。
我知他将莫老太当成自己亲娘,对方的遗言他不可能忽视。担心梦里的事情会成真,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给我擦眼泪:“娘一辈子挺直了背做人,却被奸人所害瞎了一只眼睛,还沦落到此,我还占用了长安的身体,他虽然无心报仇,但也都是担心娘,现在娘走了,留下这样的遗言,我理应帮他完成;娘子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前些日子听张雄说王爷带着人造反,我此去只消加入皇军,消灭他们自不在话下。”
“可是……”不等我将担心说出来,他就抓着我的手道,“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有个照应。”我道。
“不行。”他立刻反对,“此去可是战场,你又不会功夫,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怕我不能及时保护你。”
一种被他嫌弃了的感觉,但又没有理由反驳,毕竟他说的是实话,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他凭借一身功夫能够脱身,带着我也许还多了个累赘。
况且……我还有病在身。
沉默须臾,我道:“你先等几天,我给你准备一下。”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快就妥协,明显愣了一下。
我怕他多想,便道:“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跟王浣合作的店铺才刚开始,不能甩了手让人家一个人做,而且,我相信你。”
他将我揽进怀里,道:“娘子,等我。”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他回来那一日。
接下来的几日,我彻夜不眠,帮莫长安缝制衣服。他劝我好几回,见我不听,干脆在旁边陪着我。
缝制间偶尔抬头,对上他一对清明刚毅的眼睛,心中一阵幸福,随之又是惆怅万分。
此去经年,不知道会不会成为永别。
几个日夜赶工,终于将一件青色长衫递与莫长安手中。我交代他:“这衣服你贴身穿着,内部缝了好些口袋,每个口袋里都放了不一样的药,贴着胸口的是伤药,胳膊上的是毒药,若是遇见危险,只消挑破胳膊上的布袋就能取出毒药,若是受伤,胸口的口袋就能取出药来疗伤!”
他闻言将我用力抱进怀中,虽未讲话,但我也通晓他心中所想。
鼻子一酸,我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道:“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
他点头应是。
待到冬雪化去时,莫长安便背着行李上路。
我送他到山脚下,他将驴子递给我,道:“回去吧,再送我就不舍得走了。”
我怕自己哭出去,只轻轻点头。
他拍了拍旁边的驴子,道:“照顾好女主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回来把你炖了!”
那驴子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竟然点了点头。
他一笑,又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照顾好自己,我回来要看着自家娘子白白胖胖。”
我瞪他:“你以为养猪呢,还白白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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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脸上捏了捏,道:“你就是真养头猪出来,我也开心。”
我说:“说好了要养鸡养牛的,我等你回来。”
他说好,接着又用力抱了我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放开我,我催了他几声,他这才转身往外面走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野之中,一双眼睛渐渐模糊。
莫长安走后,我买来好多罐子,一连几个月都在制作药草和腌制一些鱼肉。我怕要是我等不到他,他回来了没有吃的没有用的。
我还给他编写了一份做菜的本子,就怕他不会做饭,饿着了自己。
那日,我正在家里忙活做金疮药,王浣突然登门拜访。
这些时日,我都是让‘贰拾壹’里的佣人跟她传信,没想到她会亲自上门来。
见到我,她一脸震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我想着最近已经进食困难,忙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就是最近着了风寒。”
她:“可痊愈了,要不要找郎中来看看?”
我笑:“我自己就是个郎中,找哪个郎中来看?放心吧,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