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盛晚棠气鼓鼓的脑袋转向窗外，留给陆霁渊一个圆润的后脑勺，不想看他。

她今天扎了一个丸子头，那一团头发看得到陆霁渊有些手痒。

想揉。

啧，不就一双鞋么，小姑娘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宾利一路驶出银月庄园，先去了一趟一家会员制商场的vip停车场。

易九半小时前接到电话，已经带着人在陆霁渊的专门停车场等候。

他身旁放着一排五层高的鞋柜，上面放满了各大品牌各种风格的女士平底鞋。

盛晚棠愣在原地，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错愕的看向陆霁渊。

他……给她准备的鞋？

“太太，由于不清楚您的偏好，所有四爷命我各种女鞋都给您准备了一双。”易九说。

“配得上盛小姐审美么？”陆霁渊双手环抱，话里还带着点嘲笑的意味。

嘲笑她臭美事多！

盛晚棠轻哼了一声，看在这两柜鞋的份儿上，不和直男计较。

她挑了迪奥家的一双刺绣芭蕾平底鞋，黑白的配色，鞋面接口处有dior的字母刺绣作为装饰，简单又不失设计感。

盛晚棠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身旁这个“出资人”。

她穿着鞋子原地转了一圈，问陆霁渊：“你现在看，这双鞋是不是比刚才那双更搭这身衣服？”

陆霁渊面无表情：“……”

脸上就差写着三个字：有区别？

盛晚棠：“……”

就无语。

她为什么想不开要和陆霁渊讨论时尚审美的问题？

“爷，那剩下这些鞋？”易九问陆霁渊。

“送去庄园。”

宾利在目的地停下。

这是帝都一家顶尖私立疗养院，里面拥有最好的医生护士和护理人员，只为为数不多的病人服务。

“夫人一大早起床要我们给她打扮，说要见媳妇。”护理人员一边带路，一边热情的说，“说来奇怪，夫人一开始得知您结婚了，还闹了脾气，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高兴了。”

能怎么？

知道儿媳妇是盛晚棠，如她意呗。

人工湖边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保养得很好，看着只有四十出头，穿着一身碧色手工立裁的苏绣旗袍，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将端庄柔美体现到了极致。

那张和陆霁渊有六分相似的美人面，和盛晚棠记忆中的那个已不在人世的人脸重叠。

“母亲。”

陆霁渊喊了声，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妈妈，他依旧是一幅冷漠的模样。

“那……那真是陆夫人？”她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盛晚棠错愕的看向陆霁渊，“可陆夫人她……她不是……”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