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渊在车停在主楼下，他抬头，先看到的是主卧。

灯暗着。

难道盛晚棠还没有回来？

“太太还没回来？”陆霁渊一进门就问佣人。

“太太回来了呀，早回房了。”佣人不明所以。

陆霁渊打开主卧的门，透过月光，果然看到大床中央有一个小小的鼓包，那一团鼓包跟着呼吸有微不可见的幅动。

陆霁渊微微蹙眉。

她没有给他留灯。

这是结婚几个月以来，盛晚棠第一次自己提前睡下却一盏灯也没有给他留。

平时他没有回房，都会有一站落地灯亮着。

虽然陆霁渊没有提过，但是这个她的这个习惯总是让他心情愉悦，因为就像是她在等他回来。

今天的不同寻常让陆霁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怪异的感觉又稍纵即逝。

陆霁渊轻手轻脚的拿了睡袍，进浴室。

他不知道床上的人在他关门的刹那睁开了眼。

盛晚棠没什么情绪的望着窗外的一轮弯月。

她明明睡着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陆霁渊开门的瞬间，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仿佛潜意识的就惦记着这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下，里面的人很快走出来。

盛晚棠下意识的闭上眼，直到被子从身后被掀开一角，有一个温热湿润的身躯进来。

一只手臂熟练的勾着她的腰，往后使劲，想把她拉入怀中拥着。

盛晚棠下意识的抗拒不想进入他的怀抱。

“醒着的？”陆霁渊意外。

既然醒着的，怎么不搭理他？

他下意识单手撑起身，去看盛晚棠。

“被你吵醒了。”盛晚棠将半边脸埋进被子里，瓮声翁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感，“我困了，要睡了。”

陆霁渊察觉出她的不寻常，轻轻抚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

“在盛家受欺负了？”这是陆霁渊的第一猜想。

“我困了陆霁渊。”盛晚棠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盛晚棠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她如果想要隐瞒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情绪，很容易骗过别人——可惜她面对的是陆霁渊。

陆霁渊能洞察到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像是把她自己缩进了一个小房间，不愿意出来，也不愿意别人进去。

“可是我清醒。”陆霁渊抓着她的往自己那里引，观察着她的情绪，“怎么办，陆太太？”

盛晚棠的手宛如触电般缩回，她整个人坐起来，往后移了一步。

女人逆着光，让人没看到她眼底的抵触和防备。

但是全身的抗拒在这一刻显而易见。

“你怎么了？”陆霁渊蹙眉。

盛晚棠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

她不想两个人闹得太难堪。

“……你身上，有我不喜欢的味道。有香水味。”

其实什么也没有闻到，只是想起闻人泱泱披着他的外套坐在他身边的时，盛晚棠就有这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