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看了眼他拿在手上的纸巾,笑话他:“你不是有洁癖吗?不嫌脏啊?”
陆霁渊无奈的看着她。
他什么时候嫌过她?
盛晚棠在他这里就是一个例外。
可以打破他所有的习惯和规矩。
盛晚棠吐了一次,感觉稍微舒服了些,刚站直身体,余光瞥到什么。
转过去一看,酒店对面的阳台上,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察觉到自己被发现,金发碧眼的男人双手竖起大拇指,笑容揶揄。
盛晚棠:“……”
陆霁渊毫不犹豫拉过窗帘,把对方隔绝在外。
被人看到接吻,盛晚棠耳根微红。
陆霁渊把盛晚棠抱到沙发上坐着,打电话让酒店适应生来换地毯。
地毯不好更换,他们就换了一个套房。
“陆霁渊,程宵——”
盛晚棠刚提到程宵的名字,男人再次吻过来。
盛晚棠立刻捂住嘴,心有余悸的往后躲。
“我嘴都破皮了!”
“别提他。”
他霸道的说。
盛晚棠怔了怔,咬唇点头。
“我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和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陆霁渊凝视盛晚棠的双眼,“宝宝,别惹我生气。”
他只是……宁愿是他自己救她而受伤。
而不是程宵。
对如今的陆霁渊而言,程朗原的话不至于起到挑拨感情的作用。
但是那些话的影响,不是完全没有的。
“哦。”盛晚棠乖乖点头。
餐食很快送来。
这次的法餐不和盛晚棠的胃口,为了让陆霁渊高兴些,盛晚棠强迫自己吃了两口,又全部吐了出去的。
“不想吃就不吃了。”陆霁渊看了眼盛晚棠的小腹,“不省心。”
“你怎么还埋怨宝宝?他又不懂!”盛晚棠好笑,“不过他现在才两个月,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这一刻,仿佛没有出意外,一切都是最美好最温馨的模样。
但是两个人彼此都很清楚,这套房之外的世界,才是真实要面对且逃不掉的。
直到入夜,盛晚棠依然没有等来程宵的消息。
盛晚棠睡得不安稳。
梦中再次看到程宵护在自己满身鲜血的模样,盛晚棠喊他的名字,但是他怎么也没有反应。
梦境多变,又回到了童年时,她穿着那件雨衣往前走,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她听他的话,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梦中的她却看到了身后的少年在暴雨中剧烈的咳嗽,面如金纸,‘嘭——’的倒在雨水中。
“啊!”
盛晚棠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
陆霁渊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将颤颤发抖的盛晚棠搂入怀中,不停的抚慰她的背,打开昏黄的床头灯。
“宝宝,怎么了?做噩梦了?”
盛晚棠泪眼朦胧的抬头,望向陆霁渊,搂住他的脖子,扑入他的怀中。
程朗原给她说那些的话,如果是想让她良心不安,那他的目的,达到了。
盛晚棠没有看到陆霁渊眼底的阴霾。
他听到了,她在梦中惊惶的叫着一个名字:程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