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恒微微蹙眉,问:“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保安摇头。
骆恒立刻让下属去查。
查到了一张高铁票。
起始站:帝都。
到达站:江南。
她回老家了。
骆恒下意识的打开手机也想买高铁票,但是这个点,已经买不到了,机票也没有了,除非明天再走。
劳斯莱斯驶上高速路。
八个小时后。
即将凌晨五点,黎明破晓。
劳斯莱斯进入江南境内。
又过了一个小时,到达白马水巷。
如今的白马水巷已经旧城改造变成了的网红旅游景点。
这个点,巷子里空无一人,寂寥得吓人,只有看到几盏青年旅社和网红民宿的logo灯牌亮着。
骆恒将车停在边上,沿着记忆在巷子里走,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院子前。
一个不算气派但是很有韵味的徽派小院,大门看着有些年头了,但还算结实。
是他从前看到小光头出来的地方。
骆恒不自觉的抚摸这个大门。
突然,里面传来‘汪汪汪’的犬吠声。
骆恒心中一惊,赶忙退到附近的一个灌木丛后躲起来。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这模样十分的狼狈,像个小偷。
过了一会儿。
大门从里面打开,透出一条缝。
女人穿着一身灰蓝色提花暗纹平裁旗袍出现,身边站在一条黑色大狗,此时大狗没有呲牙,黑的全身都只能看到那一丁点的白眼仁。
大黑狗正满是提防的环顾四周,仿佛一旦发现贼人就会冲上去把人给撕碎。
“煤球,没人啊,你是不是听错了?”初宜温柔的摸摸狗头,“这么早,哪有人起床?”
煤球大眼睛看向初宜。
初宜轻笑:“我这是回来祭祀,不一样,人家平时这个点不起床的。”
说完就关上了门。
过了好几秒,骆恒才找回呼吸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看到初宜,莫名的有些心虚,还有些激动。
而更多的是满腔的酸楚。
心房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着,涨得慌。
初宜才是当年那个小光头。
那虞意安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呢?
天完全亮。
那古朴的大门再次打开。
骆恒看到初宜牵着煤球走到小巷尽头的一家早餐摊买了一碗馄饨,她一身典雅的旗袍,却坐在小桌子上吃东西。
骆恒记得,初宜以前暑假就喜欢来吃这家的小馄饨。
还很大方的请他吃过好几次。
“帅哥,吃馄饨吗?”
早餐老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眼尖的发现了站在初宜身后几米的骆恒。
骆恒摇头,笑着说:“我没带钱。”
初宜听到这声音,猛地回头,看清来人,愣住。
与此同时,煤球先一步看到骆恒,不客气的‘汪’了一声,但是身体依然趴在地上。
这威慑得十分敷衍
早餐店老板见骆恒打扮考究,说:“我这就剩半份了,也不好卖,我给你煮了,你回头多来照顾我生意!”
“多谢老板。”骆恒走到初宜对面坐下。
初宜看了他一眼,仿佛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继续低头吃馄饨。
老板就端来一碗放在骆恒面前:“帅哥,你看着有些眼熟,以前是不是来我这里吃过馄饨?”
骆恒点头:“您记性真好,十来年前了。”
老板乐了:“当时还经常有一个留光头的小姑娘和你一起对吧?好像是巷子东边哪家的小孙女!”
到底是哪家的?
老板想了想,没想起来。
听到小光头,初宜下意识的抬头。
目光就这样和骆恒的对上。
她立刻垂眸,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扫了桌子上的二维码付钱,起身走人。
骆恒吃饭速度一向快,比初宜先一步吃完,也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付钱,追上去。
老板看着这几分钟前还说自己没钱的人,转头就拿手机付了钱,再一看到骆恒追初宜的身影,嘴角露出揶揄的笑意。
初宜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不要加速,假装没有看到身后的人,只有煤球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去看。
直到身后紧跟不舍的人喊出一个名字:
“虞意北?”
初宜脚步停下。
过了两秒,面无表情的转身面向骆恒。
“初初,你是不是……”
“是。”
初宜打断他的话,说:“我以前留过光头,我告诉你,我叫虞意北。”
骆恒喉结滚动,心口一阵难受。
他控制着声音不要发颤:“那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叫虞意北?”
但凡不是这个名字,他也不会错这么多年!
“虞意安当时生了病,被剃了光头,虞意北强迫我陪着虞意安剃光头,我为了报复他才说的他的名字,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