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自是明白赵歆此意,懒散的精神集中起来。
贪睡的零七困意再次袭上,一动不动,爱答不理的回:“我一直在学校读书,诗和远方,只存在于梦中。”
赵歆闻言极度兴奋,喜不自禁:“我也甚爱读书,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如何。”言罢,给赵姝使个眼色,脸上满是嘚瑟。
赵姝回赵歆一白眼,这个在曲阳久负才名的大才子,居然恬不知耻的用才学为难一个世外道士。
零七微微眯开一丝眼缝,懒散的回:“有点困了,睡醒再说吧。”
赵歆更加得意,自己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点没错,居然连切磋都不敢。
“今日如此天朗气清,瞌睡树下,实属浪费大好光阴,不如我们出门走走,应景赋诗如何?”
“脚麻了,走不动,明天再说。”零七依旧懒散的回。
零七越是这般,赵歆越是来劲,嘴角的幅度,越扬越高。
“心中无抱负之人才甘愿枯躺,你久随仙师普渡世人,想必不是庸碌之辈吧。”
零七眯开眼睛瞧他一眼,“你看错我了,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庸庸之辈。”
赵歆看着这条咸鱼,哂笑不止。
“所以呀,我卖身你家,绝对是你家吃亏。”
赵姝见赵歆如此轻视零七,心中烊烊,同时也确实想知道零七是否败絮其中。
她从袖中摸出零七的卖身契,看着零七说:“我哥是曲阳郡有名的大才子,你若能以诗胜他,你这张卖身契我就还给你。”
零七听后,内心动荡,可表面上却云淡风轻,懒散起身,道:“哎呀,你们真是好精神,大中午的不睡觉,居然要作诗,那好吧,我帅我先来。”
赵歆的笑容突然僵硬一秒,依旧笑道:“来着是客,当以客为尊,你先来便你先来罢。”
零七瞥一眼他,轻摇几下头颅,清醒些许,背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赵歆原以为他就是个四处漂泊的野孩子,谁曾想他居然有如此才华与家国志向,脸上的笑容再度僵住,身体似乎也一并僵硬,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一旁看戏的赵姝却内心狂喜,看着赵歆带着嘲笑好意提醒:“哥,你将以何诗来对?”
恍惚失神的赵歆被赵姝的声音拉回现实,窘迫之下,对着零七躬身一礼,“公子大才,相比之下,在下相形见绌了。”
零七淡淡的笑笑,“低调低调,我本是想将理想追求默默放心间的,只是今天公子问起,我也只敢略表一二。”
只有考取功名,辅佐帝王,而没有统领精兵匡扶社稷的赵歆,只能尬笑以对。
“公子大才大志,在下甘拜下风。”
一旁看戏的赵姝见赵歆恍惚失神,想起他经常在自己面前自夸才高八斗,不禁哂笑起来,水灵灵的脸上泛起欣欣艳丽的笑颜,可爱美丽。
相比于呆懵羞愧的赵歆,零七当然更愿意将目光落在笑颜如花的赵姝身上。
赵歆见零七盯着自己妹妹目不转睛,找话说:“零公子是不是听说什么了,北方真的在打仗,你真的要率军打仗,名垂青史吗?”
零七乍一听,愕问:“你说什么?”
“我说北方在打仗啊。”
“真的吗?哈哈。”零七忍不住笑出声。
赵歆很疑惑:“国家在打仗,你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零七发觉自己失态,忙将脸拉下,假装难过:“我真是伤心难过死了,我这是悲极而笑。”
赵歆对他的一惊一乍感到很奇怪,假模假式安慰道:“你别难过,国家年年打仗,还年年打败仗,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什么?年年打败仗。”零七不听话的嘴角隐隐含着喜色。
“嗯。”赵歆点头。
那我造反当皇帝岂不是很有希望了。零七内心狂喜。
赵歆看着他冲自己傻笑,只觉这人脑子有问题。
“你要跟我混吗?原始股哦。”零七目光诚恳的望着赵歆。
赵歆越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默默地摇摇头,身子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