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销雨霁。

姜洗翻了个身，压在他胳膊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卫亭对你有想法。”

她是陈述句。

其实她在大学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准确的说，不是秘密。

有次小倪告诉她，说是有次看到了卫亭找楼存拿笔记，那个时候两个人男女朋友的关系整个系都知道，作为室友，不通过姜洗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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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有点居心不良的味道。

不过那个时候她没管，大概是她对楼学弟比较有自信。

楼存嗯了一声，言简意赅，“她找我要过笔记。”

“然后呢？”姜洗追问。

他拍了下对方的额头，“我笔记都是在你书上写的。”

“是哦。”姜洗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也不知道她喜欢你什么。”

楼存：“......嗯”

学姐怀孕的时候，可真是什么陈年旧醋也要吃。

姜洗生的那天，刚好是预产期，产房内，姜洗特意跟姜母嘱咐，不许楼存进来。

作为准产妇，她看过几个生产视频，得出了一个结论—生孩子总不会太好看的，即使是再美的女人。

楼存不想理她的胡说八道，但作为姜洗的妈妈，姜母居然很赞同女儿的想法，无论楼存怎么要求，也不让他进去。

生产到一半，医生通知大出血，情况有点危险，需要输血。

姜洗满头是汗，手攥的紧紧，痛的几乎昏死过去，生到一半，却莫名其妙丧失了痛感，眼前突然看见了江之城和姜淳的脸，懵逼了一瞬，听见他们说她哥情绪不稳，游戏情境暂时脱出了。

“我现在尝试修改一下程序，姜小姐，你继续回想刚刚的场景，能帮你快点回到游戏。

姜洗眼睛睁开的时候，手边是他的脑袋，她轻轻动了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看到他通红的眼睛，才略带歉意的开口，“对不起。”

楼是三岁的时候，问他妈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妹妹，被他爸听到，拎到门外罚站了一个上午。

十岁的时候，楼是不怕死的又问了一次，他爸没收了他所有的电子产品。

十六岁的时候，又想起童年的疑惑，饭桌上，他爸冷笑着给了他一张只有三千块的银/行/卡，让他给自己再找个爸妈，从那以后，楼是偃旗息鼓，闭口不提这些事情了。

楼是刚步入中年，那年他把身体日渐弱了下去，大概是因为前年他妈走了，他每天吃的药越发多，烟也抽的不少，也不喜欢说话，就连公司也全都不管，偶尔去天街公园喂猫，楼是骂过他自私，没想到他却只是笑笑，掀起眼皮对他说，“楼是，如果我真的自私，你不会站在这里。”

楼是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第二年，他就追随他妈去了，弥留之际，说了这个月来他唯一的一句话。

“阿是，我真想她。”

姜洗清醒的时候，上一世的记忆全部被保存在了大型计算机里，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完成第二个游戏情境，拉过蒙在眼睛上的被子，环视了一圈周围，丝绒的窗帘，床边的红木柜子上摆着两只手表，情侣款的百达翡丽，镶着满钻，俗得不像话，两只加起来是两百多万。

姜洗拉开抽屉，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绿本本，翻出来一看。

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