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偏僻的小区,掉砖的老楼。
钥匙插进锁里,肆月拉开家门。入目就是黑暗,打开开关,灯亮起来时黑暗才退去。
熟悉的小房子,灯光幽幽的照,窒息一样的安静,真是让人厌烦。
肆月不想多看,扔掉书包,走进厨房做饭。
简单的下两袋方便面,吃完饭刷完碗,关灯回了房间。
打开书桌上的台灯,这是为了省点电费,毕竟已经穷困潦倒了。
坐到台灯下,打开笔记本,又开始写写画画。今天的发现让他延伸出了无数条思路,笔动的越来越快,眼神完全就是个疯子。
一个多小时后,过热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
合上笔记本躺到床上,屋子不是太暗,他也没拉窗帘,还有点光进来。
烦躁,睡不着,又失眠了。
肆月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外面传来行车的声音,一辆,一辆,又一辆。
狠狠抓了抓头发,他爬起来拧开药瓶,吃了两粒安眠药,意识总算越来越沉,慢慢睡了过去。
清晨的光撒来,精准的生物钟唤醒了肆月。
坐起来发了会儿愣,这安眠药好像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反应能力了。
有条不紊的穿好校服,独自做一份早餐,又翻开笔记本看了起来。一条条思索线路交汇,整个人越来越清醒。
看向窗外,天很亮。
他还是喜欢白天多一些,毕竟夜晚很烦,特别是这个空空的房子,真是没来由的让人焦躁。
进了学校,校园熙熙攘攘。肆月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永远都和周围隔着一层无形的单向玻璃。
绕到后门进去,坐到熟悉的角落,靠着窗户,外面一片绿色。
没上课的早自习是吵闹的,肆月思考着思考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那波动是一条空间通道,并且能够来回穿梭,那自己是不是能顺着它去另一边?
越想越兴奋,毕竟薯片已经证实了,确实可以消失在那里!
至于它会不会不稳定,或者这一边的生命真的能过去吗?到了那边会不会死之类的肆月都懒得考虑。
他不怕死,每一个没有期待的人都不畏惧死亡。
而且这种死法,就算是死也算死的很值了吧?毕竟是去见证另一个世界!也算的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肆月推着眼镜让自己冷静一些。
激动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它会让人陷入误区。
闭上眼睛不断思考着这种行为的可行性,笔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很有节奏。
肆月的同桌正悄悄的看他,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波澜不惊,像情绪死亡了一样的同桌这么激动。
过了会她还是收回了目光,即使好奇,这个胆小沉默的女生也没敢问些什么。她和肆月高中三年也没说过几句话,蛮怕他的。
这种感觉就像你面对一台机器,他的一切都是程序化,看起来虽然有条不紊,可问题是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条程序是什么。
也许下一条程序就是砍死你,然后表情都不会变,毕竟这是程序,一点负罪感也没有。
不可预测才更加可怕。
但今天肆月的表现确实打破了她对同桌的一贯认知,原来这个同桌也是有情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