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急着,可倒是好,就看到林望舒带着双胞胎回来了!
读了美国的博士学位,就这么风光回来,而且还要安装什么电话机!
她心里难受,憋屈得慌,怎么看怎么难受,便干笑了声:“是真不错,可真了不起。”
当下转身就要往屋里走,谁知道这时候,关彧馨却张口了:“这不是珠清婆婆吗?也好几年不见了!”
沈明芳勉强站住,看了一眼关彧馨。
她们当年可是较量过的,此时可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下立即微昂起头来:“这不是殿卿丈母娘嘛,怎么也过来新街口了,是好久不见了,主要是我也轻易不往白纸坊那边走。”
关彧馨笑呵呵的:“珠清上次回去白纸坊,还问起来呢,听说最近你们小雷做买卖,发大财了。”
沈明芳是要脸的人,在别人面前躲躲也就算了,但是到了关彧馨眼跟前,她怎么看得起这个曾经的胡同破落户!
当下也就笑了,淡淡地道:“他做的是外贸生意,外贸嘛,到底是现在挣钱的买卖,这不——”
她叹了声:“我说不需要,非得给我买这个毛大衣,说是法国进口的,我说穿着多出风头,他不听,没办法,孩子一片孝心也就只好认了!”
她这一说,大家都有些羡慕地看过来,毛大衣呢,四九城这边到底是少见。
关彧馨笑打量着:“是不错,好东西,挺暖和的吧,怪不得都入春了,还穿着,敢情是儿子买的,捂死也得穿!”
沈明芳一听,扫了一眼关彧馨:“这不是倒春寒吗?没穿过的,当然不懂了。”
旁边林听轩拎着锤子正好经过,听到这话,便吊儿郎当地道;“妈,你说你,我给你买的那个法国裘皮大衣,还有望舒给你买的冲锋衣,你非看不上,嫌那个穿了丢人,不体面,你说你,也太挑了。”
一时看向沈明芳:“还是珠清婆婆好,给什么穿什么,一看就是好性子。”
说完,摇头感慨,进院子去了。
沈明芳那脸色顿时跟吃了大粪一样。
傍晚时候,略吃了一些,孩子犯困就去睡了,到底要倒时差,两个孩子难受。
林望舒也觉得身上疲乏,便躺在床上歇着,正睡得迷糊,恍惚中身边多了一个人,之后,暖意袭来,她便被他揽入怀中。
林望舒睡意朦胧,低声喃了句:“睡吧。”
陆殿卿揽着她,俯首过来,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眼皮上:“竟然有点睡不着。”
林望舒哼笑:“你不困?不困的话就干活去。”
陆殿卿声音低哑:“可能刚回来有点兴奋,睡不着,我觉得得干点活让自己放松。”
林望舒睁开睡眼,便看到他穿了那身黑缎的睡衣,柔滑的光泽衬得他温润如玉,一时倒是想起以前来:“这件衣服竟然还在。”
陆殿卿:“出国没带着,一直放在柜子里,洗了洗,还能穿。”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此时正是夕阳西落,晚霞自古色古香的窗棂投射进来,给他修长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柔光。
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林望舒觉得,某种似有若无的热度将自己包裹,她在他的目光中,脸上竟然有了些热度。
夫妻数年,有时候并不需要说什么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气息。
陆殿卿便在她的目光中,缓慢地靠近了她,之后微侧,切好了角度,唇精准地贴上了她的。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唇齿交融中,陆殿卿道:“好像外面香椿芽又快到时候了。”
林望舒伸出胳膊来,在他的亲吻中揽上他的颈子,心里却想,五年的漂泊在外,他们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最初许下婚姻之约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家的缘故,这一场就格外激烈,以至于林望舒觉得,太出格了,想起当时的情景,她甚至感到羞耻。
她便有些好奇,那个在关键时候依然抿着唇沉默奋战的陆殿卿,怎么可以那样?
她甚至恶趣味地想,他果然就是很装。
也因为这种激烈,她倒是踏实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吃饱喝足继续睡,昏天暗地的,饿了就随便吃点。
早上时候,懒得吃饭,哼唧着就是不想起床,陆殿卿便把她薅起来,又帮她穿上外套。
谁知道却被孩子看到了,陆执葵就像逮贼一样喊道:“妈妈,你已经长大了,你还让爸爸帮你穿衣服!”
陆守倞看了眼哥哥,一脸鄙视,他觉得自己哥哥特别傻,他恨不得马上断绝兄弟情!
陆殿卿淡淡地抬眼,望着两个儿子:“你们是男生,你妈妈是女生,这能一样吗?”
陆执葵摸摸脑袋,恍然:“好像不一样。”
陆殿卿吩咐:“这就是了,出去,让田姨给你们准备早餐。”
爸爸下令了,陆执葵和陆守倞只好乖乖出去了。
陆殿卿看着离去的大儿子,很有些嫌弃地道:“当初b超为什么测不准?不是说好我们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吗?”
把陆执葵换成女儿,那就恰好了。
林望舒被这么一闹,其实也醒差不多了,便落井下石:“你当时还说两个儿子挺好的,很好带呢。”
陆殿卿叹息:“我觉得守倞性子像我,比较沉稳懂事,执葵怕不是——”
他话刚说到一半,便看到了林望舒的眼神。
陆殿卿立即闭嘴,林望舒却笑盈盈的,故意道:“你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陆殿卿抿唇,之后一脸淡定地道:“执葵挺好的,活泼天真。”
林望舒哼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亏他能硬拗过来。
陆殿卿忙哄着:“你已经睡了挺长时间了,起床吧,今天中午,得去吃饭,好像订的听鹂馆。”
上次去听鹂馆吃饭,还是林望舒怀孕时候,不过当时心里有事,加上席上还有学校的两位领导,自然没太多食欲,现在听说要去,倒是挺有兴致。
那听鹂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必须有身份有钱,菜色自然非同凡响,林望舒还挺想尝尝。
当下也就起身,洗了个澡,又略收拾了下。
她这几年在国外,头发留长了,也习惯了略化淡妆,至于衣服,都是婆婆让人帮自己定制的,世界顶尖设计师做出的。
现在也不需要太过打理,随便挑了一件毛衣裙,再搭配上羊绒大衣和高跟鞋,就看着很好了。
她这么换上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笑着说:“还挺好看的,这件大衣好像是菲尔德先生亲手设计的吧。”
曾经被陆崇礼嘲笑天真的菲尔德先生在服装表演后铩羽而归,进军中国的计划落空。
不过大陆政策瞬息万变,他不舍不弃,终于在三年后,重新登录大陆,进军中国,在这片国门乍开的黄蓝海洋中,杀出了一片天地,引领了中国人时尚的风潮,现在他的品牌已经成为了大陆服装的顶尖进口品牌了。
陆殿卿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件大衣,很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这件大衣挺好的,现在菲尔德先生在大陆市场正是红火的时候。”
林望舒听得这话,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嗯?”
他这表情明显别有所指。
陆殿卿:“不该打听的,不要问。”
林望舒越发狐疑:“是不是这位菲尔德先生当初和母亲有些什么?”
陆殿卿自然不说:“不知道,长辈的事,我哪知道呢。”
林望舒琢磨了下这个事,一时竟有些想笑。
前几年,婆婆终于过来大陆了,海量投资,身家不凡,也是经常出入电视新闻的人物了,而公公这两年仕途平顺,按照级别,估计还能再干十年八年的,这么两位多年分离终于厮守,按说也是恩恩爱爱形影不离。
不过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她竟然有些坏心眼,期盼看到一些好戏。
谁知道陆殿卿却无奈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别瞎想了,怎么可能。”
林望舒一想也对,人家老两口当年可是熬到了三十五岁才结婚,之后分离十年依然恩爱如初,就凭自己公公包容儒雅的性子,到了这把年纪,还能怎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