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殿卿声音带着浓浓的嘲意:“你能生下来,我就能养,你觉得我会缺养孩子的钱吗?”
林望舒:“你的名声你不管了?”
陆殿卿挑眉:“反正孩子都到手了,我干嘛在乎名声?”
林望舒咬牙:“很好!”
说完,她抬腿就走,走得那叫一个义无反顾。
不过等走到院子里,她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突然意识到不对,冲着房内喊:“我的衣服呢,你出去一趟没给我买衣服?你让我穿着这个出去大街上吗?”
陆殿卿看着那个站在他的院子里穿着他衬衫的女人,他下颌线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底晦暗。
林望舒见他竟然不搭理,也是无奈了,狠狠心:“我还就不穿了!谁稀罕穿你衣服,你让我滚,我就这么滚给你看!”
说完,她抬手就要解扣子。
陆殿卿冷眼旁观。
林望舒看他不理,咬牙,豁出去了,解了第一个就解第二个,第二个解开就解第三个。
当她解到第三粒衬衫扣子的时候,陆殿卿骤然迈步出来,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房中。
他太用力了,以至于她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磨牙:“林望舒,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穿好你的衣服。”
林望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干嘛那么气急败坏的,我虽然和你睡了,但现在名分上是雷正德的妻子,我出去后就算被所有男人看光了,被戴绿帽子的也是他,关你什么事。”
陆殿卿低吼:“闭嘴,你还想让我管你的事吗?”
林望舒笑盈盈地道:“好,我系上。”
她系好了扣子,他深吸口气,望着窗外,终于平息了怒意。
重新开口时,陆殿卿无比冷静:“你既然要我帮你,那你就要告诉我实情,为什么突然那么恨他,以及——”
他看着她,淡声道:“这么多年没孩子,你身体没问题,那就是他有问题?”
林望舒眼底泛冷:“不错,有问题的是他,之前国内查过,没查出来,不过前一段我偷偷拿到了他的样本,送去国外查了,他的精子存活率很低,优质a和b精子只大概占到2,让女人受孕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并不是没有,只是很少很少而已,少到可以忽略,所以可以稍微模糊事实,没有人给他下不孕不育的定论。
但其实这基本上很难让女人怀孕的,就算侥幸怀上,也很可能流产,不过是让女人白遭罪罢了,她还算是幸运的,只是曾经生化过一次。
雷正德也许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他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却还在折磨她,看着她喝汤药,看着她被羞辱!
陆殿卿打量着她:“你找上我,只是要他一半的财产吗?”
林望舒:“不然呢?我当然是为了拿到他的钱。我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我嫁给他这么多年,在我无数次犹豫着想撤退的时候,总是有许多许多的原因让我继续下去,其中,他对我说过的那么多誓言也是一个重要原因,难道说出口的誓言可以不算话吗?”
她冷笑:“我只是想得到补偿,想让他付出代价。老天爷不惩罚他,我自己来!”
陆殿卿:“如果你只是要一半的财产,易如反掌,他在你面前,不堪一击。”
林望舒嘲讽:“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
陆殿卿:“我了解雷正德,对你,他并不吝啬金钱吧。”
林望舒:“你懂什么!”
陆殿卿声音笃定,眼神探究:“你想要的更多,是不是?”
林望舒:“我就算多要一些钱怎么了,不应该吗?”
她突然有些恼了:“你不想帮我就说,不要问我这些,我不想听,也不想被你问。”
陆殿卿:“我说了我会帮你,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现在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林望舒侧首,打量着他,突然道:“陆殿卿,我觉得我对你的认识需要加深。”
林望舒笑了下,她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你还挺好看的,比我之前感觉中更好看,我突然发现作为女人,我对你还是挺感兴趣的。”
陆殿卿面无表情,也没躲,但是眼神冰冷,一张脸更是硬得像一块石头。
林望舒饶有兴味地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殿卿没说话,但林望舒知道,沉默就是默许的意思。
于是她打量着他,好奇地道:“你该不会真是处男吗?”
陆殿卿沉默看她片刻,微俯首,在几乎贴上她的时候,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不是处男,昨晚上你不是最清楚吗?”
属于男性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带起一阵异样的酥麻。
林望舒微怔,狐疑地看着他。
陆殿卿略撤回,修长的睫毛垂下,看着林望舒的颈子。
纤细白净的颈子,在窗棂漏进来的些许阳光下,细腻柔和,像是一块幼年时吃过的白脱奶油蛋糕,要融化那种。
他这么看着,眸中颜色转深,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我们一夜/欢好,你却连这个都分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