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一听,心里更是着急万分,拨开人群,朝房子里跑去。那些人见欧阳瑞跑开了,也纷纷掉头跑进去,把郭曼四人扔在院子里。不,更准确的说法是:此刻,她们的眼睛里除了欧阳瑞,空无一人。
主持讪笑道:“这些人胆大无礼,还请县君不要介意。”
“住持客气了,她们的心情可以理解。”
“还是县君大度。”
郭曼笑笑,没有回话,而是问道:“主持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还派人在庵堂门口迎接我们?”
“回县君,今天一早秦王派人来传的话,说是县君奉旨陪同瑞公子来看望家人,让贫尼好生招待,且不可委屈了县君。”
郭曼听到‘瑞公子’一词,心里也是颇为伤感,以前赫赫有名、清风霁月的庆王世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无姓之人。真不知道劝他活下来是好是坏。
“县君不进去看看吗?”
郭曼摇摇头,道:“不去了,他们一家人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我这个外人就不去打扰了。就在这里等等吧。”又转头对主持道:“住持去忙吧,不用陪我,还不知道等多久呢。”
“是,贫尼告退”。主持思索片刻,退了下去。
欧阳瑞进去不多时,就从屋里传来一阵痛不欲生的哭声,那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要把整个庵堂摧毁。郭曼不忍再听,默默的退到了门外。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明月升起,星星点点。
郭曼站在院外,听着屋里的哭声渐渐的变小,慢慢的只剩下抽噎的声音。
过了一会,欧阳瑞出来,声音嘶哑的说自己的母亲想见见郭曼,“会不会不太方便?”郭曼问道。
“不会,母亲说,她想亲自谢谢你。”
“谢我?这就不必了,只要你们不怨我就好。”郭曼不想去,一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毕竟她们现在变成这样,有郭曼的原因在里头。二来,见面说什么呢,说是感谢,其实郭曼更觉的是变相的要挟,换位思考,如果有人把自己害的这么惨,自己会感谢她吗,不上去踹两脚就是有修养了。第三,刚才有人说她病了,在屋里躺着。万一她病重,说自己要死了,希望郭曼答应她一些做不到的事,郭曼怎么回答,回答‘不’,她说自己死不幂目,回答‘好’,又难负其重,岂不是左右为难,所以郭曼觉的还是不见得好。
“刚才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跟她们说了,她们不会怨你的。”欧阳瑞不知郭曼心中所想,劝道。
“那……你把你父亲的死讯说了吗?”
“还没有,现在母亲病重,我怕她经受不住。”欧阳瑞的声音有点更咽,好像随时都能流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