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晚好一顿心理准备,才开口,“叔叔阿姨还是这么幽默。”
李萧信看着前面,没有回答。
林心晚心情有些低落,没有再开口,车里重又回复了寂静。
等到了林心晚楼下,她才有些窘迫的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李萧信没有看她,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声“你到了”,竟是一句回答都无的。
她下了车,看着李萧信开车消失在夜色里。不该问的,答案其实早就在自己心里了,只是不问出口,心里总是不甘,其实还想问问他,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他回来的,他心里有没有一丝丝的感动?
她叹了口气,问什么呢?自己一早就知道李萧信不是一个轻易被感动的人,更别说把感动转为感情了。她转身往楼里走去,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回来,更不该找夏伊,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李萧信看着前面,这么冷的天,连路人都没有,马路上的几辆车也在慢吞吞的走着,好像时间一下子满了下来。他想起林心晚的话,讨厌吗?说不上。刚开始是有些讨厌的,甚至有一些仇恨,可是这些天下来,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冲动,他只是忽然对所有的事失去了兴趣,无所谓,也就不在乎。
回到家,他一头栽倒在床上,看着满室的黑暗,眼角有些湿润。
这个时候,夏伊应该是裹着被子还要让他出去给她找烤红薯的,她最喜欢把暖气开得足足的,捧着烤红薯吃的满足。吃的时候是不可以用勺子的,要大口大口的吃才会觉得满足。有时候还会塞进他的嘴里,弄得他的嘴边跟她一样脏脏的,再笑得一脸促狭。吃完后她的手上都是红薯,粘粘的,她会舔一舔,再叫他拿湿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她细细的擦,直到干净了,才撒娇着让他抱着睡。那时他总笑她像只小猪仔,却总会如她的意。
他这么想着,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她吃的开心时眯起的眼,他闭着眼睛,抱着回忆,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被排了一天的手术,等从手术室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走出医院,他才发现外面早已经下起了雪,门前的积雪已经被清理了些,踩在上面依然可以听到吱呀吱呀的声音,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脸上也是冰冰凉凉的。他就这么走着,听着雪花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