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港外,炮渣、石碎和带血的盔甲遍布沙滩。带着血腥味的泡沫一下一下拍打岸边的岩石上。
小七爷看着满桌军令、军报焦头烂额。敌人又发起了攻势,一大早就来攻击他们的船舰,还好祁钰涛提前要求增兵加强了防范和一直观察着洋人的动静,才不至于被动挨打。
可是这一仗还是很惨烈,大夷士兵以对方三倍的兵力才勉强将对方击退。
最令祈钰涛头疼的是他不是专业的海军出身!他只熟悉如何统领陆军和在陆地上作战,完全不知道怎么操控这些船舰,如何指挥海上作战!
而那船政大人更是什么都不懂的了,瞎指挥,七爷看不下去了,决定派人去请回水师管带公乘大人。
结果人才去了半日就回来了。
“怎么?没找到人?”祁钰涛问道。
“不是。我们找着了,且公乘大人伤势已经痊愈,可是他就是不肯重新出山。说是如今朝局乱成一团腐败不堪,上面的大人只知道收受贿赂挪用海军军费,还随便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船政大人来操军练兵。他不愿意受这样的人指挥,就不愿意再重回战场了。”
“为何上面人会派船政大人来管海军之事?”
手下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门外,低声说道:“因为前任的海军提督大人得知了咱们的船舰偷工减料、炮火被偷换了批劣质的事儿之后要去告状。被船政大人发现,使了点关系给弄走了。这不,只有他自己做了海军提督的位置,这些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和被揭发了。”
“怪不得,我们的炮火威力这样小,且射程不足,还有很多发哑炮。我们的战舰也不堪一击,船舱还有积水。这个船政大人!真是可恶至极!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祁钰涛刚想走,被手下给紧紧拉住:“七爷,现在不是找他对峙的时候,而是缺少一个擅长指挥战舰和作战之人,这个人就是公乘大人,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把他给请回来!!”
“而且,您现在不是从前的凌骁王了,说句难听的,您这个巩威将军就是个虚名。那船政大人关系甚广,您怕是动不了他的。”
小七爷在袖内的拳头狠狠攥紧。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决定亲自前去请回公乘忍冬。
祁钰涛留了几个信得过的在这里守着,自己按照手下给的地址去了公乘忍冬的家中去找他。
“请问,公乘大人在家吗?”祁钰涛在门外喊道。
片刻后,公乘忍冬从小茅屋里出来,给他开了门:“您是......涛七爷??”
“七爷你......怎么亲自来了?”公乘忍冬连忙把他请到屋子里喝茶。
公乘忍冬亲自给小七爷泡上了一杯茶,还给他准备了点心,看到小七爷在看他住的房子,感叹道:“我这小小寒舍,怎能让从前的凌骁王贵步临贱地呢?”
七爷抿了一口茶,笑道:“这是,凤茗吧?我家败之后,家中喝的就是这个。我与你又有何不同呢?”
祁钰涛放下茶杯,游说道:“公乘大人从小在海边长大,14岁就去了海军学堂学习,还是第一批被送出海外留洋的学生,海上作战经验丰富,你操控的船只,没有一艘被击败过,你带领的海军,个个英勇善战,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呵呵。”公乘忍冬笑了笑,“就算我作战经验丰富,没有坚船利炮也是打不了胜仗的,更何况还有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你上头瞎指挥。”
“这您不必和他赌气,只管好好作战就行了。”
看到面前的男人用如此诚恳的目光看着自己,公乘忍冬还是别开了目光,拒绝道:“对不住了七爷,我腿伤还未痊愈,海军之事还是劳烦您了。”
祁钰涛看到他拿起了杯子下了逐客令,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起身离开了。
晚上,小七爷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如果没有人指挥海军之事,兵力消耗严重,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敌人攻破。从上面重新选人过来还需要时间,更何况新兵总没有老兵熟练。
第二日一早,小七爷又去公乘家门口等着,今早下起了大雨,或许是外面的雨声太大,他的敲门声里面人听不见,就一直没人给他开门,小七爷吃了个闭门羹。等了一早上,他失望地走了。
下午,敌人又发起了进攻,小七爷勉强上阵,虽说有一些头脑,但不会操控船舰和统领海军,这一仗下来,被击沉下一艘战舰,他们吃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