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孩子这事不是小事,是要先把两边家里处理妥当,”杜陌优说。
“嗯。”韩沉应着。
“酒没了,”宗政摇了摇白瓷的酒瓶,“我下去拿。”
陆之枢跟着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两个男人并肩出了包厢。
宗政下了楼。
陆之枢折身去洗手间。
他虽然酒量还行,但喝的有点猛,此时头有点晕。
宗政这个老油子,劝酒的功夫不是一般强。
两人都是生意人,酒桌上的应酬多了去了,就他俩能喝得起来。
饶是如此,陆之枢也自认没宗政能喝。
他趁着出来上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然而刚走出洗手间没几步,迎面遇到两个许久没见,但异常让人眼熟的人。
竟然是陆之楠。
陆之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东江,在“逐鹿中原”遇到自己的亲弟弟。
现在京航归他管,按理说他应该在帝都忙的不可开交才是。
陆之枢一身贴身的黑色西服,外面罩一件长款的男士风衣,发型一丝不苟,设计非常时尚,他还带着黑色口罩。
和陆之枢同样的身材高挑修长,但不同的是,陆之楠的形象俨然堪比男团偶像,而反观陆之枢……
衬衫外搭着薄毛衣是假两件套,颜色一白一灰,下身是很普通的牛仔裤,滑板鞋,完全就是普通居家男人的装扮。
这身衣服还是沈盼逛街时,趁着打折买的。
陆之枢对穿着从来没什么要求,或者说,他根本没时间考虑穿什么,也完全不在意。
沈盼愿意给他买衣服,愿意给他搭,他还觉得省事,所以根本不在意好看不好看。
虽然陆之楠带着口罩,但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来说,只一眼,陆之枢就能认出来人。
当然,陆之楠也第一眼认出了陆之枢。
他摘了自己的黑色真皮手套,抬手交给身后的助理,随后边摘着口罩,边走上前。
“哥,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没见了,”陆之枢看着他,拧眉问:“你来东江做什么?”
“见个朋友,”陆之楠眼眸细长,眼角带着浅浅的没有温度的笑意。
陆之枢站在他对面,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他埋过的眼线,浓重的黑和浓密的睫毛融为一体。
陆之楠从小就是十分在意自己形象的人,在陆之枢看来,埋眼线这种事只有爱美的女人才会做,但陆之楠不在意周遭人的眼光,自己想做就做了。
“你呢?看样子……在东江过的,并不如你上次回家时说的那样如意。”他浓黑的眸打量着陆之枢。
陆之枢浅浅一笑,“是过的一般,当然没法和你比。但……至少我的钱干干净净。”
陆之楠眼眸闪过一丝冷然,随后化作一抹更深的笑容,“哥,你这话就不好听了,我挣的钱难道就脏了?京航是正经公司,又不是外面那种阿猫阿狗开的小作坊,这么大企业,你管不好,引咎辞职,可不代表我管不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京航年底公布的财务报表,负债率已经大幅降低,你在职时候留下的那些烂摊子,我全处理了。”
陆之枢笑笑,没说话。
负债怎么降下来的,陆之枢也不是外行人,里面的门道他可清楚着呢。
“那你继续加油,”陆之枢路过他,拍拍他肩膀,“期待你能让京航扭亏为盈。”
“会的,就在今年。”
陆之枢轻嘲着无声勾唇,陆之楠的话在他耳朵里就是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