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与其期望这遥遥无期的认可,不如回东江,老老实实和周沫过自己的生活。
“我去看看,明天最早一班回东江的机票。”
说罢,韩沉上了楼。
“哎——”韩决的母亲觉着这样不妥,万一这会儿韩鸿德出来,知道韩沉着急回东江,少不得又是火上浇油。
“让他去吧,四嫂,”梁辛韵倒是看得开,“韩沉决定的事,谁都没法改变。这点还是和他爷爷挺像的。”
“都这时候了,你竟然一点不着急,”韩决的母亲说。
“着急没用,听天由命吧,”梁辛韵叹口气,“对了四嫂,之前韩沉爸爸回来,怎么和他爷爷说的?”
韩决的母亲说:“那时候我和知音在厨房帮忙,没听到他们谈什么了。”
一旁的韩决说:“五叔有替韩沉说话,还说尊重韩沉的决定,也希望爷爷能顺了韩沉的意思,但……爷爷说……”
梁辛韵:“他说什么了?”
韩决:“说周小姐生病了,身体不好。”
梁辛韵顿时了然。
连韩稹出面都没法说通,那周沫过不去韩鸿德那关的原因,铁定就是她得了POF影响怀孕。
“他怎么知道的这事?”梁辛韵拧眉。
“不清楚,”韩决犹疑片刻,说:“我也在场,但……爷爷没说从哪儿知道的这消息。”
“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韩决的母亲叹口气,“现在家里几个孩子,就韩沛、韩济有孩子,皓捷又生了那样的病,你爷爷他肯定更重视子嗣的问题了……”
这一点,连梁辛韵都犯了难。
然而本以为事情发展到这样,就已经是矛盾的顶点,但他们太低估韩鸿德。
当天下午,韩沉实在等不及到第二天,直接定了当天最后一趟回东江的高铁。
他这样,显然是一刻不想在家里待。
韩稹待了初一初二,韩沉待了初三初四,父子俩加起来拢共还没待够七天假期。
或许就是因此才触怒了韩鸿德。
他不知道从哪儿要来周沫的电话。
韩沉前脚拖着行李箱去高铁站坐车,韩鸿德后脚给周沫打了电话。
谈话内容不言而喻。
自然是想劝退周沫,还有开始拿她不能生孩子说事。
“周小姐,请你别太自私,也要为韩沉考虑考虑,你要不要生孩子,无所谓,但你不能霸着韩沉,剥夺韩沉拥有后代的权利,”韩鸿德警告道:“现在你们还没办婚礼,趁早离婚,大家都不难堪,等以后你们因为没有孩子再闹掰,浪费了彼此的青春不说,一切都晚了。”
“韩先生,”周沫自认有礼有节,能忍到现在,已经快到了她的极限。
毕竟没有谁愿意被人撕破伤疤。
她尽量平和自己的语气,以示对一位老人家最后的尊重。
“我和韩沉要不要离婚,会不会因为孩子离婚,都是我们的事,如果他觉得我因为身体原因耽误了他,您尽可以让他来找我谈,我不会像您说的,自私还霸占着他,剥夺他拥有孩子的权利,”周沫说:“您,没有立场劝我,也没有立场对我的身体状况指指点点。都是肉体凡胎,吃五谷杂粮长大的,生病不是很正常?生病就应该被道德绑架,被指责自私,就低人一等了?不见得吧。如果生病得到的不是同情而是指责和谩骂,那韩皓捷又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