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以䜣最决绝的反抗,给他深深上了一课。
这世上永远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除非刀扎在他身上。
以前他对晏以䜣没有感同身受,晏以䜣跳楼后,刀真的扎在了他的身上,那把刀是他理想破碎的刀,是他患得患失的刀,是他陡然发现自己或许即将失去一切的刀。
一把把刀扎的他现在还面目全非,手足无措,这次,他感同身受了。
但往后,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一切的原罪,都诞生于他的野心和私心。
夫妻离婚的标准是离婚证,情侣分手的标准只是不爱后的单方面说明。
如果晏以䜣和他没有利益纠葛,早在认识齐潭之前,他和她就分手了。
晏以䜣不爱他。
他也不爱晏以䜣。
就这么简单。
他和晏以䜣之所以能拖十年之久,不就是因为他们都不爱彼此么。
但凡他们其中一个人稍稍动心,早几年就领证了。
以前他不明白,和晏以䜣领证一事,为什么自己总是不疾不徐。
现在他明白了,他心里还是介意的,他不爱她,所以在内心深处,和晏以䜣结婚,他也是抵触的。
只是现在才明白,有点太晚了。
韩池:“齐潭那边呢?他父亲……”
韩沉:“我让梁东岩那边帮忙,看能不能争取再处罚的轻点儿。不过……齐潭的父亲还被人陷害倒卖发票,这件事还要细查。”
韩池:“为了对付韩家,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韩沉:“你知道是什么人?”
韩池:“我要知道,也不会这么晚才察觉到,晏建舍早对我有防备。”
韩沉:“家里呢?”
韩池:“不清楚,我爸什么事都愿意和二哥说,我和他交流不多。”
韩沉:“你觉得二哥知道吗?”
韩池:“这你要去问二哥了。”
……
翌日。
韩池的那份声明发了出来。
也标志着,韩池的某些“执着”彻底落下序幕。
东江的天变暖了,沪市升温了。
韩池和周沫婚礼的请帖也发了出去。
在遇到晏以䜣和田琳琳的时候,周沫犹豫了。
她问韩沉的意见。
韩沉说:“发个电子邀请函吧。不发似乎不太妥当。”
周沫:“我也觉得。”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不觉得人与人之间有多复杂,小孩子的世界只有两种人,我喜欢的人和我不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就是朋友,就能来往,不喜欢的人不是朋友,不会来往。
然而成年人的世界,就没有喜欢谁不喜欢谁一说了。
喜欢的人,你没时间来往,不喜欢的人,不想来往也必须来往,不管是礼数也好还是客套也罢,总之不会让你随心所欲做决定。
发给晏以䜣,是她明确地提过,周沫一直都有种感觉,晏以䜣看她的时候,总是带着某种柔情,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看另一个美好的自己。
她对周沫也永远都是有善意的,是温柔的。
周沫被当初所谓的“出轨”一事,蒙蔽了双眼,这事一出,她不知不觉在心里给晏以䜣打上“坏女人”的标签。
以至于,晏以䜣的好,让她心生怀疑和犹豫。
一方面她的直觉告诉她,晏以䜣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好,另一方面……她总提醒自己,要提防她。
在纠结之中,才弄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