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耶律德光愤怒的吼叫着召集众将,他要亲自领兵,带领所有主力,用十一万大军,以雷霆之势,拿下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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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大亏的耶律德光在大发雷霆,而打了胜仗的景延广也不好过。
自符彦卿、虎刺勒等人过江之后,澶州的后晋军就如同被压制的山火。
十二月底,戚城大战胜利的消息传来,高行周遣数十归德军能言善辩之将卒,高举得胜大旗,自浮桥南返澶州。
并且穿契丹铁鹘军甲胃于身上自夸,数万晋军始知他们的真的大破契丹。
景延广感觉人都麻了,心里把耶律德光全家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早知道你他么这么不禁打,老子在南边等个毛啊!现在麻烦了吧。
本来景延广还是想压一下,等事情不那么引人注目了,再由他向石重贵进言过河。
结果他哪知道,这军中的怒火,早就压制不住了。
这可是五代啊!握着刀把子的武人才可是骄横上了天的。
要是在大宋,说不得景延广这种重臣还可以用陷害前线将士,来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抢夺功劳。
但是现在,兵爷们刀把子在手里,他们能忍得了你这个?
这大冬天十二月把兵爷们弄到这黄河岸边吹冷风,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天天就吃点杂粮饼子,玩呢?
而且河东兵、李守贞和皇甫遇、高行周、符彦卿等麾下士兵都立了战功,眼看着就可以请赏了,他们毛都没有
现在一看契丹人,纯粹就是菜鸡啊!那还不赶紧过河去打他妈的,挣战功?
于是,高行周的兵将们穿着契丹人的精良铁扎甲,骑着契丹人的好马招摇过市,一下就把黄河南岸几万晋军士兵的心给引爆了。
无数士兵呼朋唤友,向石重贵的行宫走去。
军官们一看,顿时菊花就是一紧,哪敢阻拦,不但不阻拦,他们还主动加入了士兵的队伍,带着大家一起去请愿。
这可是兵变的前兆啊!死了石重贵,还可以再立个新君嘛,别把自己脑袋玩丢了才是正事。
不过,景延广命不该绝,此时正好检校太师,河中节度使安审琦押送粮草到此,眼见数千士兵群情汹涌,赶紧拦住询问。
作为代北武勋的元老级人物,安审琦为人公允,从不克扣,在士兵中很有威望,所以竟然将即将爆发的禁军士兵给劝住了。
此时,景延广已经吓得腿脚发软,带着几百心腹兵将守在行宫门口,安审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石重贵的内宫中走去。
内宫中的石重贵一大早起来,就在饮酒赏乐。
在东京开封府时,冯氏生的艳丽,自身也就很擅长这些,在宫中常常养着细声女乐,演奏歌舞,石重贵早就习惯这种享受了。
可是亲征澶州以来,他再荒谬也不可能带着冯氏和女乐班子。
于是只能召禁军中浅藩军校,奏三弦胡琴,和以羌笛,击节鸣鼓,更舞送歌,以为娱乐。
不过一般军士吹的羌笛,拉的胡琴哪比得上宫中女乐,稍微有些醉醺醺的石重贵拉着冯道的手说道。
“军士粗鄙,乐声呕哑嘈杂,此非音乐也!”
冯道心领神会,闻言回答到:“不如将东京宫中女乐调至澶州,令其举乐,以娱大家。”
石重贵内心极为复杂斗争了一小会,不过他终究还不是那种极为荒唐的君王,晋国如今风雨飘摇,也不是一统天下的王朝。
石重贵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低低的咕哝了一句,“太过矣!”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吵闹之声,侍卫来报安审琦晋见。
石重贵对安审琦还是有几分敬意的,于是立刻让奏乐班子退下去,转头对着冯道苦笑一声。
“事至矣,天子也不能时时游乐啊!”
看来这位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只不过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急迫。
安审琦进来,连礼都未行,径直跑过来抓住石重贵的袖子。
“事急!兵将恐有大变,请大家立刻罢黜景延广,以平将士之怒!”
一看安审琦这种名臣宿将都如此焦急,石重贵立刻就惊出一声冷汗,醉意一下就消减的一干二净。
安审琦拉着石重贵登上行宫城墙一看,跟着来的冯道腿肚子一阵抽筋,差点就要摔倒了。
只见行宫之外,怕不得有上万将士聚在一起,骁将慕容彦超策马上前,戟指景延广骂道。
“昔与契丹绝好,言何勇也。今契丹至若是,气何惫也!”
从马家口返回的皇甫遇也冲上前去,揪着景延广的袖子破口大骂。
“契丹大至,皆因汝而起,我等冒失石,浴血奋战,尔何敢按兵不出?”
石重贵立刻知道安审琦为何要这么惊慌了,这特么的,再拖延几息,恐怕立刻就要兵变。
到了这时候,石重贵的智商,立刻就回来了,他赶紧让近侍沿着行宫城墙大喊。
“黜景延广,明日拔营过河,与契丹决战。”
行宫下的士兵听完顿时气消,他们欢声雷动,‘过河!过河!’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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