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就不必老黄瓜刷绿漆了。”季子叔想象了一下被三岁小孩叫哥哥的画面,果断拒绝女儿的提议,转而问季浅兮今天和洛红衣之间的相处的是否融洽。
季浅兮乖巧作答,同时也给父亲说洛红衣教导她的东西。
“她说欲修道,先修人。”季浅兮说。
“哦?”季子叔故作诧异,他问,“季老师,此话怎讲?”
这季老师虽然是戏称,但还是让季浅兮挺直了小腰板,她一本正经起来,端着说:“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心术不正,那么让他通过修行获得力量,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怎么就不是好事了?”季子叔再问。
“因为他可能为祸一方,掀起腥风血雨,导致生灵涂炭。”季浅兮边想边说,“所以,在修道之前,应进行正确的引导,修正己身,知可为与不可为,然后修行,方可知何为道。”
“嗯,不错,”季子叔点头,“这是你的理解么?”
“是洛姐姐说的,嘿嘿,”季浅兮终是端不住了,她挠了挠小脑袋瓜,说,“人家才三岁,怎么可能说的出这些。”
“那你觉得她说的对么?”季子叔问。
“唔……”季浅兮想了想,说,“我觉得不无道理。”
“很好。我可以放心的让你跟着她学习了。”季子叔同时对洛红衣和季浅兮都加以肯定,他话锋一转,说,“要记住,不论何时,小姑娘都要保持自己独立的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任人雕琢。”
“恩,记住了。”季浅兮眼珠子一转,问父亲,“爹,我这算不算已经在修行了啊?”
“算,”季子叔敷衍的说,“小姑娘三岁就修仙!”
虽然洛红衣距这父女俩有一段距离,但两人的对话她悉数听着。
“他是个好父亲,”洛红衣心语。
等等,好父亲?
洛红衣如梦初醒,他不是总是教季浅兮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她恍然大悟,这父女俩,太心机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她被坑了,不知不觉着了道。
洛红衣愤懑,她觉得自己是大冤种,那天晚上就不应该回来。
她跳下卧牛石,身法轻盈,从花田上飘过,来到季氏父女身后,给他们俩一人头上来上一拳。
“哎哟,为什么打我们?”季浅兮委屈,她藏到父亲怀里,揉着痛处。
“你们自己不清楚么?”洛红衣黑着脸,盯着季子叔。
她无视季浅兮,怕被可爱到。
“嘿嘿……”季浅兮傻笑,一副欠打的样子。
“多有得罪,见谅。”季子叔道歉,他说,“作为凡人,卷入了修行者的局,想要活着,就只能不择手段些。”
洛红衣一愣,想要活着,只是想要活着,这是何等的心酸?
还有什么可愤懑的?她已不忍沿着季子叔的话语继续想下去。
“你这花……”洛红衣转移话题,“白百合、翠菊、白绣球、风信子……是要去扫墓,还是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