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搀扶不是因为腿脚不利索，而是饿得身上没力气。

龙竹喧带他俩去京市国营饭店吃饭，点了红烧肉、葱花炒鸡蛋、清炖小白菜、十个大馒头。

张开顺和刘三妮敞开怀吃，十个大馒头，他俩愣是没够，又要了四个。

龙竹喧愣住，“你俩几天没吃饭了？”

张开顺伸出三个手指。

龙竹喧眉头轻皱，“三天？一下子吃这么多可不行……”

刘三妮补充道，“是三个月都没吃饱饭。从儿子没了之后，我和老头子就断了经济来源，若不是有个好心人，每个月给我俩寄五块钱，估计我俩早饿死了！”

龙竹喧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像你俩这么懒的人，会饿死也不稀奇。”

张开顺嘿嘿一笑，“其实我和老婆子没啥不良嗜好，就是懒。即便我俩再缺钱，都没去偷去抢去别家要饭。”

刘三妮冷不丁来一句，“懒得去做这些事。”

龙竹喧头一回见这么懒的人。

“你们的儿子活着的时候，你俩也这么懒？”

张开顺摆摆手，“那时候我家老婆子没懒到这种程度，毕竟想着给儿子娶媳妇，最起码会收拾家里，还会给儿子做饭。至于我嘛，一直都是这种生活状态。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好死不如懒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被张开顺直接改成懒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