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瞧瞧他,又瞧瞧吕梁。
吕梁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州府衙门的蒋立荣蒋捕头。去年秋时曾来宁远助我查过下河村杀人藏尸案。”
至于另外两个人,他没有介绍。显然只是不怎么上得台面的普通捕快,蒋立荣的跟班。
在大渝朝,吏员具备实权,但地位终究不高。
吕方点点头,对蒋立荣露出些许笑容,道:“正是。”
蒋立荣肃然起敬,站起身拱手道:“原来公子竟是禹学士的学生,失敬失敬。”
吕方道:“蒋捕头客气了,恩师也不过是刚刚才收我为学生而已。”
说着,冲吕梁扬扬手里的资料,“哥,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回房读书去了?”
吕梁笑吟吟点头,“去吧!”
……
吕方回到自己院子。
读书,当然只是个说辞而已。
过不多时,吕梁果然找上门来,进门就对吕梁说:“二郎你回来得真是时候。”
吕方道:“怎么了?”
吕梁笑道:“这蒋立荣在府衙做捕头十余载了,办案能力无需多说,但其人却是个贪财如命的家伙。呵,去年来查下河村的案子就百般推诿,巧舌如簧从我这拿走不少好处。这回,本来也是想要从我这掏点好处的,得知你被禹师收为学生,却是再也不敢提半个字了。刚吃完饭,就老老实实去查贺正词的案子。”
原来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了。
吕方撇撇嘴,财大气粗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是最容易的事情,反正你又不差钱,就给他点好处呗!不奢求他能够把贺正词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只要不找你的麻烦就成。”
“唉……”
吕梁闻言却是叹息了声,道:“若是之前,我也不介意给他点蝇头小利。只现在,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说?”吕方有些疑惑道。
吕梁皱着眉头道:“像我们下级县衙,给他们这些州府衙门派下来的差人些许好处,这是常情,州府衙门的大人们通常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心照不宣,只要不太过分就不会追究。但刚刚那蒋立荣说,清明过后,州府衙门主管司法、刑事的推官已经换了人,由原来澪澧县的县尉贺玉山充任。你可知道,贺正词也是来自澪澧县,而且……他们贺家在澪澧是大族。”
吕方吸了口凉气,“你的意思,这贺玉山可能是贺正词是旧识?”
吕梁摇摇头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他们都是官身,又是同族宗亲,没理由不认识的。”
这个年代,同族宗亲是很过硬的关系。
吕方垂了垂眼帘,幽幽道:“贺玉山的调任,会不会和杀害贺正词的幕后凶手有关系?”
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深了。他感觉自己被动处在浓浓的阴雾笼罩当中。
若是连贺玉山的调任都和那幕后凶手有关系,那那个凶手,到底有着怎样的能量?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贺正词身死之前被吕方赶出宁远,被迫辞官告老,贺玉山做为他的同族宗亲,会不想找吕梁的麻烦?
哪怕贺正词之死和吕梁没有关系,他也会想替贺正词把场子给找回来吧!
“我也不知道。”
吕梁道:“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贺正词刚死,贺玉山就被调任潭州府担任推官之职。二郎,这件事情的背后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若不是巧合,那只能说明有人想借贺玉山的手整死我们。我已经差人去打听调任贺玉山是州府衙门哪位大人促成的,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在这之前,我是半点把柄都不能够被贺玉山给拿捏住。”
吕方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和贺正词的过节现在谁都知道了,那贺玉山就算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怕也想快些整死我们。”
吕梁又叹息了声,然后转移话题,“禹师,怎么突然收你做了学生?你之前说郡主也在禹师府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