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昌宁县境内。
接近衡、永、道三州的交界处。
有咝风岭。
咝风岭地势不算是很高,但百转千回。因到夜里便是风声绵绵,发出丝丝的声音,由此得名。
以前这片儿地方还算是平静,但最近,却是有拨山匪忽然在咝风岭上安营扎寨下来。
好在让咝风岭周围村落居民们稍微放心的是,这股山匪应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这些时日,有山匪下山来,也只是用银两和他们购买粮食,而不是抢。
此刻,咝风岭上某处。
十数间简陋的茅草屋,还有箭楼、山洞等等。
整个山寨占地面积可谓极大。
某间草屋。
外有篱笆小院。
透过窗,里面烛光摇曳。
雕花木床。
红幔。
红娘子坐在床上,两条玉腿交叉交叠,若隐若现。
手里捧着封信,嘴角似有笑意。
“招讨使……倒也勉强上得台面了。”
“既然连徐太师都跟在身边,那身世应该不差,莫非还能是根正苗红的前朝皇室?会是谁呢?”
“莫不是打的以牙还牙的主意?走兵部路子夺权再行兵变?”
“若真能如此,咱们这些人也能有个头了。到时候就算起事失败,也能无怨无悔……吕梁,你可莫要让我们这些人失望啊……”
……
翌日。
吕梁、吕方一行大清早到节度使衙门。
这年头不管是京官还是地方官,都有官舍。全由朝廷提供,舍、衙一体。且几品官住多大的宅子,里边配置多少样家具事物,都有明文规定。卸任时,是要如数归还的。自然,也会提供家属的住处。
新任招讨使到任,这事不算小。
当吕梁在节度使衙门外说明自己身份后,衙门里很快热闹起来。
潘南漳虽未亲自相迎,但安抚使盍文山还是带着足足十多个官员出来,个个穿着官服。看样式,都不在七品之下,有两人更是只稍次于盍文山。
“我是盍文山,哪位是吕招讨使?”
盍文山年约四旬有余,面白无须,文文弱弱,秀秀气气,看起来真不像个武将。
吕梁站出身来,揖礼道:“下官吕梁见过安抚使大人、诸位大人。”
又对其余人拱手。
“吕大人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盍文山笑呵呵说了句,随即,目光却是放在容貌和吕梁有些相似的吕方脸上,“那这位,便是吕方吕公子了?”
“草民吕方见过安抚使人大人、诸位大人。”
吕方有样学样,学着吕梁拱手施礼。
一众官员都是轻笑着打量他。
盍文山则是又道:“果然是一门双杰啊,早听闻吕公子年少不凡,如今看到你的真容,还是闻名不如见面。”
这夸得吕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虽然他和吕梁的卖相都很不错,但盍文山又不是算命的,还能看出个什么“头角峥嵘”来?
不过盍文山既然释放这样的友好信号,那肯定是好事就是了。
吕方客气道:“安抚使大人实在是过誉了,盍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杰啊!”
盍文山呵呵笑两声,“走,这便进去吧!”
显然,他知道自己儿子盍去病和吕方在飞仙楼喝酒的事。
一众人向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