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营。
韩飞鸿和余备追击无果,便领军退回到了东大营外。
刑宋并没有率军追击多远,见韩飞鸿和余备从侧翼过来,就开始整军撤回到大营内。
这会儿战场还未打扫干净。
刑宋的脸色也有点儿难看。
刚刚交锋的时间总共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而他麾下的兵马,竟是被长信达带人差点杀了个对穿。
这固然和长信达等人的武力有些关系,但说到底,长信达率领的只是匪军而已。
相形见绌之下,就只能说明茶陵军的战斗力实在太弱太弱了。
弱到连刑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养尊处优多年,包括自己在内,其实都已经变成了老爷兵。
平时里喝酒吹牛如何如何厉害,真正拉到战场上就全部拉了胯。
就这还是经过吕方和韩飞鸿紧急训练,要不然,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损伤如何?”
韩飞鸿走到刑宋的面前,问了句。
刑宋沉着脸,“大概是匪军的两倍左右。”
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皮发热。
在大营里以逸待劳,等着匪军来攻。结果,竟然还是吃了亏。
韩飞鸿轻轻摇头,倒是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茶陵军的尿性。
在他看来,东大营能够撑住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被杀穿,已经算是不错了。
和余备对视了个眼神,便没有在东大营继续多呆,各自领军回了营去。
而在余备回到北大营之前,已经有东大营的斥候将战果汇报给吕梁。
吕梁看完,撇了撇嘴,顺手抛给吕方。
吕方打开看过,走到吕梁身边,低声道:“若是大渝朝廷的禁军都是这副模样就好了。”
迟早是要造反的,他巴不得大渝朝廷的兵马都像是茶陵军这样不经打。
“怎么可能呢?”
吕梁却是苦笑,道:“茶陵军这样的绿林营在大渝朝根本排不上号,真正的作用不如说是撑场面,威慑威慑各地那些山匪的而已。朝廷里真正打仗靠的还是禁军。虽然如今也是多年不曾拉到战场上去真刀真枪厮杀,但战斗力绝对不是茶陵军这样的军队可以比较的。尤其是当年跟着梁释围剿朝廷勤王人马的那几支禁军,如今甚是被梁翰民看重,倚为抗击大辽、金奉等国的重要力量,战斗力绝对不会比当年要弱多少。”
吕方稍微沉默,“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吕梁瞧瞧他,知道吕方问的是什么,道:“之前本是打算走仕途这条路,若是运气好,兴许能够成为封疆大吏或是内阁重臣,然后再徐徐图之。当年梁翰民是怎么夺了咱们父皇的皇位,我再以同样的方式夺回来。这种可能性极低极低,兴许我这辈子都没法熬到那样的层次,而且必然伴着极大凶险,若是暴露身份,不可能还有活路。”
“如今因为你的缘故阴差阳错成了这荆南郡的招讨使,倒也又是条路子。兴许,真的能立下不少军功,被梁翰民重用。如今的大渝朝廷,老将多受猜忌,多年不曾掌权。新起之将又没能经过战场的洗礼,我在荆南郡这边表现亮眼的话,若有朝一日大渝和大辽、金奉等国开战,不是没有可能被梁翰民派去边疆。到时候必然手握兵权,再寻找机会揭竿而起,有各地义军响应,也许能有和梁翰民分庭抗礼的可能。”
“不过这条路也同样凶险。而且……若大渝内战,大辽、金奉等便趁虚而入,大渝全境,将受战火荼毒。”
显然,吕梁还是比较偏向走第一条路。
文取。
那样是对大渝百姓影响最小的。
他始终不希望这个大渝变得千疮百孔。皇位之争,没理由让百姓受战火之害。
吕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