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元纬面色都是有些尴尬。
梁翰民这饼画的实在太大,难以让人相信。
不过作为使臣,他必须厚着脸皮说下去,“皇上是当着朝臣的面许下的承诺。”
“那又如何呢?”
吕梁对此仍是报以冷笑,“他的双手上沾满了我们一脉的血,我宁愿相信那山涧的水会倒流,相信这世上会阴阳颠倒,也决不相信他梁翰民会将皇位还给我或者是小方。这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把戏而已。”
“哥……”
吕方看禹元纬的脸色有些尴尬,道:“还是我来说吧。”
其实梁翰民是何用心,谁都清楚,投诚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有些话,吕方还是觉得自己来说比较好,毕竟禹元纬是自己的老师,而吕梁又隔了一层关系。
他带着些许歉疚看着禹元纬,“老师,您这回来成都府,肯定是那梁翰民逼着你来的吧?”
禹元纬轻轻点头,没有答话。
吕方挑了挑眉,接着道:“那要是您不能带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回去复命,他是不是就会为难您?”
禹元纬张了张嘴,叹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他在来的路上就有想过,但心里,并没有答案。
梁翰民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不错的皇帝,但绝非是心慈手软之辈。禹元纬就算自认劳苦功高,在吕梁、吕方的事情上稍有踏错,也可能死于非命。
吕方看禹元纬的表情就俨然心里有数了,自顾自般道:“梁翰民之所以说待边疆之战结束后将皇位禅让给我哥,无非是想先集中大渝全部力量对付大辽、金奉两国的铁骑而已,看样子这回边疆战事的阵仗不会小到哪里去。他担心把大部分精力用在边疆上,会让我哥和我有机可乘?”
“呵。”
说着,吕方也是忍不住冷笑起来,“不过要真等到边疆之战结束,大概也是我和我哥的死期了吧?我们怎么可能活着去到京都呢?”
“老师回去后尽管如此说便是,投诚,是不可能的,我和我哥就算战死沙场,也不可能向他梁翰民投诚,不管他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哪怕是出自真心的,也是如此。不过值如今国难当头,孰轻孰重我们还是能分得清楚。在敌军被击退之前,我们不会率军和国内听命于他梁翰民的军队厮杀。”
“小方!”
“小方!”
吕方的话还没有说完,吕梁和徐景年都是惊呼出声。
徐景年更是紧接着低喝道:“不得胡言乱语!”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许诺呢!
边疆的事情可是早就有消息,如今更是连大辽铁骑准备月末叩关的消息都已经传来好几天的事情,他和吕梁、申泰等人早就为国内外的局面商量多日。得出的结论,在梁翰民朝廷和大辽、金奉等国杀得难解难分时,便是义军重夺天下的最好时机。
而现在吕方竟然擅作主张说,不会趁着边疆之争这个时机和梁翰民开战。
这和故意错过战机没有区别啊!
而且这样的战机,可能其后数十年内都不会再有。
但吕方只是冲着外面挑了挑眉,道:“哥、徐爷爷,这件事你们还是听我的吧,好么?”
徐景年、吕梁都以为他只是故意在说给外面的护卫听,便没有再说话。
徐景年也没有当真。
他不觉得吕梁、徐景年真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样,连他都会觉得有惋惜。
其后不多时,吕梁安排江子墨带禹元纬那两个护卫武师去吃饭,并且邀请禹元纬到后院用宴。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