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可恨啊!”
樊继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着也没有想到,夔州方面竟然早已经倒向义军那边。
他也想不明白,夔州方面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公爷,您得速做准备啊!”
见樊继祖这副模样,这都统制哭喊道:“燕通等人已经组织叛军在进行清扫,说不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完全掌控了夔州禁军!按他们原本的计划,他们可是要从后方攻击朝廷禁军,打您个措手不及啊!”
樊继祖脸色更是难看。
他好不容易才把义军逼到山顶大营内,好不容易,才将这梓潼河以西的义军各营地给拿下来。
夔州禁军突然发生这样的哗变,却直接导致他原本该有的兵力优势荡然无存。
不算太过起眼的夔州禁军,也将对他的后方形成极大威胁。
他若不撤防,夔州禁军极可能对他的后方造成巨大冲击。
可要撤防,就等于将现在的优势全盘放弃。
陡然,他的脑海里有个念头闪过。
义军突然的全部收缩,看似是迫不得已的撤退,实际上会不会就是引他深入?
这个念头生出来,让他顿时遍体生寒。
也不由自主生出一股侥幸。
幸亏温浩广突然病亡了!
要不然,他大军的后路将会被哗变的夔州禁军直接切断。
到时候腹背受敌,军心大挫,他必败无疑!
和这样的结果比起来,就算是放弃眼下的优势,撤回梓潼城内,也要好上太多太多。
“传令!”
想及此处,樊继祖不敢再做半点迟疑,“让军中诸将到我帐内议事!”
他带着这个都统制匆匆回往自己的营帐。
……
还是天色刚刚拂晓的时候,日炎沟的禁军就有了动静。
李衮率领麾下禁军放弃刚刚扎下的军营,直接绕着义军大营下面的山脚,往东大营去。
紧接着,禁军南、北两个大营的人马也全部转移,浩浩荡荡往东而去。
这一幕,都落在山顶义军的眼里。
吕梁亦是匆匆召集众将议事。
面对禁军这突然间的收缩回撤,他们也很是不解。
因为在山上的他们,还并不知道温浩广突然病故,和夔州禁军哗变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禁军方面的突然撤退就显得格外诡异。
总不能是昨晚上被特种营给杀怕了。
这绝不可能。
那只能是禁军之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看山下禁军撤退时颇有秩序,并没有半点乱象,却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的样子。
“殿下!”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的时候,有斥候跑到帐外,喊道:“梓潼城内有烽火燃起!”
申建保等几人闻言,蹭的就站起身来了。
“难道是夔州禁军动手了?”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对。”
可这个时候,梁烯突然站起了身来。
他看向吕梁,说道:“按原来的计划,夔州禁军应该会在渡过梓潼河以后再动手,他们不应该去攻梓潼城。”
“那只怕是夔州禁军中生了什么变故。”
吕梁道。
心里忍不住叹息。